送走了其駙,梁賜履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表情很平靜卻又複雜,他在思考很多問題。
對了梁賜履來說,寧佳是一個意外收獲。昨天他隻是因為在辦公室呆的時間太久感到有點悶,才少有無聊的去到海邊走走。
梁賜履自知時日無多了,所以每一天每一個小時每一分鍾都會盡量過的很充實,像昨天這種在海邊浪費兩三個小時的情形,對他來說原本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因為知道自己浪費時間有點奢侈,坐在海邊石頭上的梁賜履才不自覺的撿起一根樹枝,在軟軟的細沙上麵隨手畫下了一個艮嶽的殘局,這個殘局是當年小師弟興致所致做出來考他的。
梁賜履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深陷下去有些渾濁的眼睛,眼睛中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淡淡的光芒在閃爍,思緒瞬間回到了三十年之前。
梁賜履清楚的記得,小師弟給他做的這個艮嶽殘局足足耗費了他一個月時間,因為他思維還停留在三維的狀態,試圖在三維破解這個殘局。
當梁賜履欣喜的破解這個殘局,並把破解之道告訴小師弟之後,小師弟隻是嘿嘿笑了兩聲,一句話也沒說就轉身離開了。
梁賜履感到非常納悶,雖然小師弟什麼話都沒說,但是在他狡黠的笑容中,梁賜履分明看到了一種微諷的意味。被小師弟這種敏感度神經蘇醒了六百條的天才嘲笑,對梁賜履來說並不算是一件太丟臉的事,隻是他微諷的笑容中顯然代表著一種對他破解的否定。
在旁邊的桌上,梁賜履忽然發現了一張畫著草圖的白紙。白紙上的草圖是也是那個殘局的破解,這是小師弟的破局。
梁賜履拿起那張白紙看了良久,臉上的表情很快由不解變為震驚,因為當梁賜履還停留三維苦苦掙紮的時候,小師弟直接從三維跳到四維,輕鬆而從容的讓白棋活了。
梁賜履起初有點憤怒,認為這是小師弟故意在拿他開涮,但仔細想想小師弟似乎又在通過這個殘局向他暗示什麼。然而半年之後,小師弟離奇消失之後,梁賜履越發肯定小師弟在暗示什麼。
寧佳在沒有任何指引和暗示的狀態下,如出一轍的將艮嶽的殘局輕鬆破解,這讓梁賜履不由感到一陣驚喜,這或許是巧合,但發生在一個學文科、對數學和物理幾乎是弱智到了極點的報社女主編身上,梁賜履更寧願相信是天賦使然。
所以梁賜履一定要把寧佳留下來,他希望得到寧佳的幫助。
梁賜履一個簡單的電話,便透過很高的人脈關係,層層從上往下給報社的社長和總編下達了一個指令,給寧佳放半年的長假,工資、獎金照發,所有晉升都不能少,並且還強調了一句,不能隨便打聽寧佳情況。
社長和總編對這個上級下達的指令感到非常愕然,同時更讓他們愕然的是這個指令竟然是由比他們倆高很多級的領導親自下達。而這位領導肯定不認識他們,他們隻在央視每天晚上七點的新聞節目中才能看到這位領導。
社長和總編感到一陣莫名的惶恐,不知道在寧佳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親眼目睹了無數在官海沉浮案例的他們,也很明智的按捺住好奇心,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寧佳不知道梁賜履打了這麼樣一個電話,她隻是很快收到了報社的一封電子郵件,語焉不詳的告訴她休假半年去全球各地采風,所有費用都將由報社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