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仲文的辦公室位於馬庫拉島的東邊,那是整個巴別塔總部最早能看到日出的地方。作為巴別塔的董事長,他享受著巴別塔最大最豪華的辦公室,雖然他曾多次主動要將辦公室讓給掌執監事大人,以顯示對元老的尊重,但是梁賜履並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辦公室的四周的玻璃幕牆可以隨時根據室內室外的溫度和光線來調節玻璃的透光性,從而讓室內保持一個相對穩定的溫度,這與袁仲文的身體有關,因為小時候一次嚴重的風寒留下了後遺症,讓他並不太適應太平洋島嶼的熱帶氣候。

蘇常安靜的坐在袁仲文對麵,並沒有太多的話,隻是在袁仲文偶爾問道一個問題之後,才回答一句。

蘇常不願意多說並不代表他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例如剛才袁仲文批評甘小雲的操盤風格過於輕佻,蘇常還是毫不掩飾的表達了自己對甘小雲的欣賞。

普遍認為操盤手的操盤風格便直接反映出個人性格,蘇常認為這簡直就是一個扯淡的說法。就拿他自己而言,操盤的風格嚴謹穩重,但在生活中卻是一個非常不嚴謹甚至有點馬虎的人,再說說他的老師索契斯,在商場上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角色,但是在生活中卻是一個童受無欺非常nice的人。

大概是深受索契斯的影響,蘇常堅持認為個人的生活已經與工作劃分的涇渭分明,甚至包括個性與風格。

“聽說你與那位首富曾經有過恩怨?”蘇常想起之前袁仲文聽說段暄的外圍操盤手是甘小雲後,臉上流露出那種不自然的表情,再聯想到以及他們兩之間某種特殊的關係,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

袁仲文緩緩的搖了搖頭,似乎在表達一種否定又或者是一種無奈,然後才開口說道,“所有人多都這樣認為,但事實上並非如此!如果真正說有,那也是他和巴別塔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即便我現在是巴別塔的董事長,也不能將之引申成為私人恩怨!”

蘇常笑著點了點頭,沒想到袁仲文對這個傳聞竟然是如此反感,很知趣的轉移了話題,“其實他離開巴別塔算是件好事,如果他繼續留在這裏,今天便不可能成為香港首富。要知道在每個香港人心目中,李家便是香港,香港便是李家,李家在香港堅不可摧的地位是有人能取代,但是沒想到所有香港人都被這位出身農村的大陸人把臉給打腫了!”

不苟言笑的袁仲文終於笑了笑,將杯中剩下的咖啡全部喝光了,說道,“當年我在香港太平山頂的咖啡廳第一次見到他,他衝著咖啡廳在座的人大聲說道‘我要成為香港首富’,所有人當然包括我都以為他瘋了,沒人會想到在十五年後他竟然實現自己的瘋話!”

“隻有偏執狂才能成功,像他這種又瘋又偏執很對我的胃口,看來可以抽空找他聊聊!”蘇常想了想以後,認真的說道。

抽空才找香港首富聊聊,從一般人口中說出來一定是一句瘋話,但是作為質子基金未來的掌門人蘇常有這個底氣。

“不過我始終認為這件事沒這麼簡單,李家在香港上百年的根基就這麼短短十年時間就被他拔掉了,你不覺得有點詭異嗎?”袁仲文想了想說道。從李家撤離香港的那一天開始,袁仲文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在無數人對甘小雲進行頂禮膜拜狂熱追捧的浪潮中,袁仲文一直在尋找這件看上去並不合理卻變成現實背後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