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雲適沒有裝糊塗,而是語氣平靜的說道,“首善公會向來不是一個獨裁的組織,因此不會強製公會會員做任何事,即便是會長也隻能給會員提建議或者意見。不過,會長昨天的確給我提過建議!”

於丁一雙不算太大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過雲適,想來首善公會是希望過雲適能把段暄解決掉,這樣不僅維護了公會的麵子,同時可以避免一個億的損失。但是從過雲適說話的語氣於丁已經察覺到,他似乎不願意為難段暄。

“為什麼?”於丁直接了當的問道,雖然他已經猜到這肯定與林語晨有關。過雲適作為首善公會近年來重點培養的操盤手,想來在一兩年之後,他將作為首善公會新生代的領軍人物出現在資本圈,前程一片光明。於丁不相信,為了林語晨的一句話,過雲適願意自毀前程。

“有人要我解決段暄,同時也有人讓我幫他,所以我認為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偏不倚,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過雲適想了想說道。

過雲適很清楚,如果在晉級賽中出手幫助段暄,首善公會很可能將他開除。過雲適並不擔心被首善公會開除,但是於公於私他都不想幫段暄,如果不是林語晨有言在先請他出手幫忙,或許現在他與於丁已經成為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因此對過雲適來說,不對段暄下手就已經是在幫他了。

雖然沒有爭取到過雲適,但得到他不偏不倚的承諾,於丁已經心滿意足了。在進入晉級賽的這十五位選手中,除了過雲適,對任何其他選手於丁都有必勝的把握。

“很好!”於丁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解決掉段暄,我依然想與你一戰,可以嗎?”

“即便巴別塔將我的排位置於你之前,其實我從來不認為我比你強,你何必偏執於一定要證明這個事實呢?”過雲適與世無爭的說道。

過雲適的身世可憐,而且從小的疾患讓他身體有一些殘缺,因此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便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除此之外他不想要求更多,因此他也從來沒有在乎過巴別塔的排名。

於丁與過雲適有相似之處,那個腦部神經損傷的怪病雖然沒有給他帶來肢體上的殘疾,但隨時可以讓他睡著之後便無法再醒來。因此於丁時常有一種緊迫感,他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功成名就,讓他可能短暫的一生能夠在這個圈子內留名,而戰勝過雲適便是他留名的第一個機會。

“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事實!”於丁冷冷的說道,他的目光有些空洞看著四周,他在尋找著一個人。

“如果是這樣的原因,我可以向所有人承認,我不如你!”過雲適雲淡風氣的說道,與他的名字倒有幾分契合。

於丁冷冷的笑了笑,說道,“你這樣做會激怒我!一個不爭之人其實不太適合做操盤手!”

過雲適笑了笑,沒有回答於丁的這個問題。於丁不是過雲適,永遠不會明白過雲適的想法。過雲適不是一個不爭之人,隻不過他爭的不是名和利。

“他還沒到!告辭了!”過雲適淡淡的說了一句,步履略微有點蹣跚的走向了比賽選手的區域。

於丁虛咪著眼,看著過雲適緩緩融入人流中的背影,對這個強大的敵人多了一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