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佳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很堅定的說,“我相信是第一種可能!”

段暄一聽,心都涼了半截,暗中歎了若幹口氣,但也讓他更加堅信寧佳不適合做財經記者。

“一切皆有可能!”段暄沒有直接反駁寧佳。

“你別瞎想了!徐總編下午已經給我解釋過了,這些情報是他長期合作的一個內線給他的,從來沒出過錯,所以他也專門向我道了歉!”寧佳深信不疑的說。

戀愛這麼多年,段暄知道寧佳是個單純而簡單的人,但沒想到竟然會單純到這種程度。

“這隻是他的說辭!好,我們先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段暄想了想,改變了遊說的策略,繼續說道,“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寧佳看著段暄,似乎已經察覺了段暄的意圖,說道,“我不覺得現在有什麼大問題!”

段暄心中叫苦不迭,看來不放狠話,寧佳還是會繼續的執迷不悟,“你作為一個財經記者,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可靠的信息來源!無論是之前的卓茂、還是剛剛的大華都說明了這個問題。尤其是你現在想要不遺餘力的揭露那些上市公司的黑幕,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把對方咬得死死,就隨時都可能被對方反咬一口,讓自己遭受無妄之災!”

對資本市場,段暄的體會越來越深刻,就像他在巴別塔與隼眼的對戰,眼看就要獲勝了,但就是一個失誤、一個破綻、一個疏忽就被隼眼絕地反攻成功翻盤。在他看來,現在的寧佳不僅僅是一個失誤、一個破綻、一個疏忽這麼簡單,而是到處都是破綻、疏忽、漏洞,如果有像徐明國這樣的人想構陷她,實在是太容易了。

被段暄如此否定,寧佳心裏麵很不服氣,於是爭辯道,“報道中的失誤是在所難免,就連CCNV偶爾也會出錯。出錯了改正不就行了嗎,有那麼嚴重嗎?再說了,卓茂那件事最後也證明我們是對的!”

聽寧佳這麼說,段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點鬱悶的說道,“你們報社能跟CCNV比嗎,沒人敢得罪CCNV,況且出了錯人家有資源能擺平,你們行嗎?就一個卓茂就把你們整個報社搞的灰頭土臉,差點打官司賠錢,難道你覺得還不夠嚴重嗎?”

聽到這兒,寧佳的氣也上來了,忿忿不平的說道,“我算明白了,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我給你添麻煩了!那好,以後我的事我自己解決,不會再麻煩你了!停車,我要下車!”

“我不是這個意思!”段暄趕緊解釋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幫你處理這些問題責無旁貸,隻是我覺得財經記者非常不適合你!”

寧佳搖了搖頭,決絕的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會再麻煩你的,但我也不會放棄我的事業!就算有點打官司打到坐牢,也與你無關!停車!”

說道這兒,寧佳有點眼紅了,但強忍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沒有流下來。

段暄隻好把車靠邊停下,解釋說,“寧佳,你相信我,我是為你好!現在這個工作真不適合你。而且我調查過你那個上司徐明國,這次大華的事,就是他收了別人的錢要放假消息,為了以後自己能脫身,所以讓你背這個黑鍋的!跟著這樣的上司,你覺得有前途嗎?”

段暄也被逼急了,隻好把徐明國的事情全盤托出,但寧佳根本不理會段暄的說辭,冷笑一聲說,“為了達到目的,你也不忌諱重傷他人。段暄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難道搞資本的人都會變得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