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CBD高檔餐廳

餐廳的顧客並不多,寬敞的空間嫋繞著一位法國女歌手舒緩浪漫而極具磁性的嗓音,雖然用心聆聽女歌手低吟淺唱的顧客並不多,但她的嗓音又是餐廳不可或缺的部分。在餐廳的西北角,一張精致的四方黑色玻璃桌中間擺放著一隻白色的蠟燭,略顯微弱的火苗在燭尖跳躍著,燭光並不能照亮餐桌,但努力的烘托著浪漫的氣氛。玻璃桌兩邊對坐著各自沉默的一男一女,氣氛顯得有點尷尬,與周圍的浪漫靜謐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借著微弱的燭光,段暄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寧佳,今天兩人的約會,段暄希望能盡快結束持續一個月的冷戰。然而寧佳對段暄的生氣並未因這過去的一個月而有所消減。因此,即便是留意到段暄殷切的目光,寧佳還是選擇了視而不見。

“我認錯還不行嗎?”沉不住氣的段暄終於先開口了,用略帶懇求的語氣說,雖然他還是堅持自己是有理的一方,這種占理卻又要認錯的鬱悶如同十九世紀上半葉的清朝政府,明明是英國人無理發動了鴉片戰爭,但最後還要受害的一方來割地賠款,這其中的道理便是沒有任何道理,實力決定一切。國家與國家是如此,男人和女人之間也是如此。

寧佳暗自發笑,每次冷戰她總是笑到最後的勝利者,七年前是如此,七年後還是如此。

“不行!”寧佳語氣冷漠的回答道,嘴唇微微上翹,虛眯著眼高傲的看著段暄。

“我真的很討厭那家夥!”段暄還是忍不住要為自己辯解,“你是我女朋友,他挖牆腳,難道要我坐視不管……”

“誰叫你對我不好!”寧佳冷哼了一聲說。

“我對你不好?天地可鑒!那天我在小餐館親自下廚……,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卻給了自己一個驚嚇!”段暄鬱悶的說。

寧佳聽罷,偷偷的笑了笑,卻裝著低著頭凝視眼前的紅酒,不讓段暄覺察到自己的笑意。旋即,寧佳抬起頭來對段暄說,“你不僅態度不好,而且很沒風度!”

聽聞寧佳這麼說,段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極力控製自己的不忿說,“女朋友被別人撬走了,隻能說男人沒用,要風度來有毛用!再說了,那種情況換別的男人早就動手了,我已經很克製了!”

“你又說粗口!”寧佳避重就輕的說。寧佳知道段暄對聶遠懷有敵意,因此很注意盡量減少與聶遠的單獨接觸,那天的情況出乎她的意料,所以事後想想,寧佳沒有完全責怪段暄。女人都願意讓男人吃醋,試探自己在男人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寧佳也不例外,於是在處理那件事上她也耍了一些小性子,故意要讓段暄不爽。

“這也算粗口,現在全國人民都這口頭禪!”段暄還是要努力與寧佳說道理。

“我說是就是,就算是全球人民都這口頭禪,我說不行你也不許說!”為了彰顯在兩人的關係上自己能從細節到大局都能絕對掌控,寧佳還是故意刁蠻的要求段暄。

“好,聽你的!隻要能讓你感受到我的一片赤誠!”段暄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息事寧人的說。其實他早就明白跟女朋友是沒有太多道理可言的,然而每次卻都忍不住較真起來,而每次都摔進同一個坑裏。

在寧佳的一番教育和段暄坦誠的懺悔以後,尷尬生分的氛圍終於基本消解,段暄的目的達到了。

“這家的法國大廚做香煎鵝肝是一絕,連我都望塵莫及!”服務員端上來一份香煎鵝肝,段暄一邊說,一邊細心的切成了幾小塊,獻媚的盛在寧佳的碟子裏。段暄曾經與林語晨來過這家法國餐廳,所以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