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新疆,烏魯木齊。
唐氏兄弟迫於生計的緣故,東拚西湊了八百塊錢,在烏魯木齊並不算繁華的建中路辦了一家相片衝洗店。
他們最初的念頭,隻是想通過衝洗店賺點小錢養家糊口。這種原始而又樸素的念頭,卻在接下來的幾年中,這家不起眼的相片店飛速發展成為了,一家資產規模上百億的金融集團,唐氏兄弟也成為中國名噪一時的資本大鱷,而弟弟唐晉更是被人譽為神級操盤手,即便是放在今天的金融圈也無人能出其右。
然而,在1990年3月26日的國債期貨一役中,唐氏兄弟豪賭上百億,和東浦證券的吳鳴霄聯手做空對付幾大金融機構,不想在最後關頭吳鳴霄倒戈,讓唐氏兄弟徹底崩盤,明德集團也瞬間分崩離析。哥哥唐秦背負所有罪名跳樓自殺,弟弟唐晉不知所蹤,從此音訊了無。
吳鳴霄為什麼會突然倒戈?神級操盤手唐晉究竟是死是活?成為如今金融圈的兩大謎案。而自從國債期貨一役以後,吳鳴霄也淡出了人們的視線,對當年反手做多的原因也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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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互相製衡的,每個人都有弱點,或者本身的缺點,或者是一物降一物存在克星。段暄也是如此,他從小到大沒怕過任何一個人,除了他女朋友寧佳的老媽張梅,也就是未來的丈母娘。
在段暄此刻的眼中,張梅無疑是他和寧佳通往幸福道路上矗立的一塊冥頑不化巨石,憑段暄的蚍蜉之力根本無法撼動;一座封凍了千年的冰峰,任他熱情洋溢的臉怎麼貼上去,始終不見融化。段暄和寧佳大一就戀上了,張梅也是從大一救開始反對兩ren談戀愛。段暄寧佳與張梅之間貓捉老鼠的遊戲持續了七年,七年的暗度陳倉四處突圍,七年的十麵埋伏圍追堵截,段暄和寧佳堅信真愛無敵,張梅也篤定胳膊擰不過大腿。
段暄坐在電腦麵前呆呆的看著屏幕,下周盛天地產應標的標書文件還隻是電腦屏幕上的“天誠軟件公司應標文件”幾個字,但是滿腦子全是張梅提出來談婚論嫁的必要條件:在深圳買一套三房兩廳。想到自己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在深圳買四分之一個平米,段暄就無法心平氣和、氣定神閑的把標書寫好。
段暄走出房間,同屋的朱軼文正在一邊吃著薯片,一邊悠閑的看著電視。朱軼文看了段暄一眼,臉上露出了明目張膽的壞笑,“哎,為情所害,為房所困的男人,當年在學校還自詡天下無敵,如今連個半老徐娘都搞不定,恥辱,莫大的恥辱……”
“沒錢買房,難道在深圳就活不下去了?我還就不信了!”段暄沒反駁朱軼文,而是虛張聲勢的給自己打氣
“活的下去,不過就做不成張梅的女婿了!哎,既然你被她女兒套牢了,就不能怪丈母娘出手太狠……,”朱軼文笑著說。
兩人正討論著,葉嘉名從房間走出來,看了看段暄,又看了看朱軼文。兩人如臨大敵,立刻收聲。
葉嘉銘歎了口氣,認真的說道:“我想了想,還的搬走單獨租房!”
葉嘉銘的提議遭到段暄和朱軼文的一致反對,因為租這套房,一半的房租是葉嘉銘出的。
段暄趕緊安撫著葉嘉銘回房間,閑聊道,“老葉,你天天悶在家裏看書,白天忙著在醫院給人看病,永遠都沒時間約女孩子,不覺得生活很沒趣!”
葉嘉銘鄙視的看了段暄一眼,然後笑了,“沒錢買房,那有資格約女孩子?”
說完,葉嘉銘頭也不回的進房間,然後把門關上。
朱軼文樂了,冷嘲熱諷的說,“老葉每次都能踩準節奏,畫龍點睛……”
段暄氣急敗壞的把朱軼文擠到一邊去,奪過朱軼文手中的薯片說:“人窮誌短,老葉每個月多出幾百塊的房租,我就得賠笑臉哄著他,這TMD什麼世道!”
深圳報社大廈曾經是深圳數一數二氣派的高樓,不過在摩天高樓的記錄不斷被刷新的今天,報社大廈有點像個寒磣的老鄉矗立在深南路邊上。
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從報社大廈走出來,大大的眼睛,精致小巧的鼻子,披肩長發散發出青春的朝氣和活力。這個女孩就是段暄的女朋友寧佳。段暄喜歡寧佳這種單純、充滿活力的樣子,七年前就被寧佳這種氣質給吸引了,直到今天還不見半點衰退。寧佳畢業後就在報社大廈上班,她在報社的房地產欄目當記者,雖然工資不及外企的一半,但是大部分時候是朝九晚五,而且報社福利很好,過節費、工裝費、高溫補貼樣樣都不少,算起來不比政府的公務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