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格局看似簡單,卻暗藏玄機。一花一草之間,初看毫無關聯,細看之下竟發現它們直接似乎有某種關聯,講它們隱隱約約地聯係在一起;院中之物都是平常之物,但都生機瑩然,鬱鬱蔥蔥;老者現在所坐的石桌石凳皆在院子的左部中間位置,一條小石子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之下剛好將它繞過,而又剛剛將右側中央的一顆桃樹包饒起來。
看到此處江楓心裏忽然升起一種感覺,自己站在這裏仿佛也將融進這花花草草之間一般。一想之下,竟是不知如何邁步,感覺向前不好,向後也似乎不適,一時之間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者看了看江楓的樣子,微微一笑,徑自在桌子上拿起紫色砂壺往身前的杯子裏倒了一杯水,隨後右手朝江楓一指,又若無痕跡地朝著身前的另一石凳一指,道:“嗬嗬,做吧。”
語畢,江楓竟是不知覺地坐在來石凳上,而自己卻覺得很是自然,似乎石凳也與自己有了某種關聯,感覺很是親切。江楓本事聰明之人,冥冥之間依然明白老者乃是不世高人,邊起身朝老者拜了一拜,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冒犯,請前輩原諒。多日來隨先生讀書識字,竟不知前輩原是如此高人,真是失敬。”說完,江楓又是深深一鞠。
老者並未多言,依舊是微微一笑道:“山野村人,那裏來的高人,嗬嗬!”老人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又道:“多日來,我也曾觀你與樹上聽書,心中很是好奇,但有事煩身,卻也未曾理會。昨日課畢,邊隨你而去,觀你行徑,可是一偷兒?”
江楓聽後心裏一淩,誠懇地道:“是。”
“恩。”老者應了一聲,道:“此間的關係,我也知道一二。我觀你行事賊性不深,尚未喪德,心中仍有慈念,仍可救。天下之事,我一山野之人,也不想過多理會。吾年天年將近,數年來覽人無數,今觀你資質尚可,意欲傳我略微之術與爾,不知可願否?"
江楓心中一喜,雖早有此願,但冒昧之下未曾先言,如今老者提出來,心中自是歡喜,邊誠懇地答道:“弟子願意。”隨後立馬拜倒在地,拜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不等老者答話便拜了九拜。
老者受了江楓九拜之後,並未有過多的歡喜,隻是用手指一掐算,朝天忘了忘,對著江楓歎道:“時運造人,禍不單行,命中多坎,一路荊芥。你也是苦命之人,今天原本隻想傳爾道術,不予收徒,但你已然行禮,我也就不推遲了。”
江楓不知道老者為何有如此感慨,隻是謝道:“謝師傅收我為徒!”
老者似乎片刻之間已從剛才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恢複了往日的笑容,對江楓道:“恩,來,徒兒,待師傅給你講講吾家道術到底是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