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拿著鎏金步搖回到柔妃宮中。
苑落裏柔妃正與剛進宮不久的祺王品茶笑談。
“奴婢叩見祺王,恭請柔妃金安”然後雙手將鎏金步搖呈到柔妃麵前。
“這麼快便回來了?”柔妃見小宮女回來,優雅的放下茶杯,有些驚訝“試探出來了?”
“末姬完全不識此步搖,而且性情也大變,一眼識破燕妃宮中之人嫁禍,還主動幫奴婢解圍歸還了此步搖”
“知道了”柔妃輕輕揮手“此事你完成的極好,應先前之諾言,你領了金銀便回鄉去吧”
“多謝柔妃成全!”小宮女叩身謝道,然後便退了下去。
“母妃真是好計謀”祺王拿起鎏金步搖“利用了帝後想要示威羞辱末姬的機會,片刻便將那假襲子末的身份給揪了出來”
“那也對虧你安排在帝後身邊的人,給出了這個主意才行”柔妃微微一笑
昨夜襲家給帝後傳來讓她為末姬準備侍寢的事情,帝後十分惱怒,祺王安排在帝後宮中的侍女便建言讓末姬來宮中視察時,去籌玉坊那下賤之地親選飾品以做羞辱。
柔妃則將這鎏金步搖交給宮中侍女,讓她拿著步搖去到燕妃宮中迷戀連國質子的宮女前炫耀,咬定是連國質子所送。那兩個婢女果然心生妒忌,偷走了步搖,在今天各宮姬妃在籌玉坊準備飾物的時機嫁禍於她。
而柔妃宮中的宮女則瞄準了末姬到達籌玉坊的時機,故意落出步搖讓她看見,以此試探其身份。
“剛才那宮女,安排計謀的時候,心想盜竊宮中貴物之罪她必然會受刑不少,所以才許下重金承諾,如今倒是被這假末姬救了,免了這通災害”柔妃輕輕的啜了一口茶水“我要守諾放了她,可祺兒你並未許過什麼,死人才能讓人安心”
祺王放下鎏金步搖,微微一笑“不用母妃說,皇兒也打算這麼做的”
“如今確定了這末姬乃是替身,你便無須再多做接觸,離的越遠越好!這鎏金步搖也丟了吧!”柔妃叮囑
“母妃放心,皇兒隻有分寸”
“嗯!好”柔妃放心的拍了拍祺王的手背“你在外搞好八族關係,這後宮便交給母後,你我裏應外合,才能將這魚肉的處境變成刀俎,一切隻待時機。”
柔妃的心裏還有擔憂沒有說出來,便是現在這個末姬。根據剛才的宮女的彙報,這襲子末觀察入微,極其聰慧,加之又有這駕馭靈獸的異能,比起之前那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襲子末不知道強了多少。今日之後便會入住這後宮,成為自己需要提防的人。
還有祺兒談起她在九柱門馭虎時的眼神……這麼多年祺兒流連花叢,卻從未見過他談起一名女子竟然如此動聲色,兩眼中充滿了光亮。
隨著帶路的侍女參觀完帝後準備的寢殿,也聽容姑在耳邊念叨了不少侍寢的規矩還有禮儀,可是自己壓根就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如何才能避免今日的侍寢。
渾渾噩噩間走完了觀賞程序,容姑幫我整理了發髻和妝容,然後準備移步千鸞殿。帝後為我準備的寢殿距離千鸞殿很近。
左拐右彎走過幾個巷道後,腳下一滑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身子向後倒去。走在前麵的容姑並未察覺,玉喜發現但是伸手卻沒撈住我,眼看就要摔個四仰八叉,背後突然被一個寬厚有力的手掌托住。
“謝謝”我立刻站穩身形,轉身向出手相助之人感謝。
背後之人身著錦蘭色的紋鶴錦袍,腰間掛著一塊雕工極為精致的羊脂玉佩,身形宛若佇立在懸崖的蒼鬆,渾身散發出傲世獨立的孤高之氣,又仿若周身有雲霧環繞,拒人於千裏之外,感覺神秘而不可捉摸。
比我高出一個頭,抬眼,正對上一雙暗紫色的瞳孔,如同即將黎明十分的夜空,深邃中透出絲絲微涼。一頭墨發用玉簪高高束起,整個人就好像黑暗與光明共存,卻又將矛盾的兩者融合得如此美好。
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和紅很像,雖然氣質完全相反:紅若如明日,他便是夜月。
“老奴見過夜王”
“奴婢見過夜王”
容姑和喜兒對此人行禮道。此人便是是夜王,即墨夜傾。
“你有心事”聲音如同寒冰敲擊,讓人有些涼意。
這沒有任何情緒,也不是問句的四個字,卻直戳了自己差點摔跤的要害。剛才自己也一直在盤算宴會上的事情,所以才沒注意腳下。
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便沉默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