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息間,方義終於是完全穿過了這個竹林。老實說,這個過程中他是一直提心吊膽。
畢竟,那幾個築基都被青雷劈成了飛灰。如果這路途中,有一落點不準的青雷朝他們兩個落下,那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活命的可能。
總算是躲過了一劫,好不容易穿行到這裏。定睛往裏看時,方義一下子這竹林深處震驚了。
青雷落滿整個竹林,可這竹林深處,卻是一絲雷霆都沒有。甚至於雷聲,在這裏都好似被屏蔽了般。
緩緩的,方義將視線從竹林往旁邊一移。
隻見竹林正中之處。
茅屋、石桌、有那麼一個人,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裏品茶、落棋。
長須飄飄、其中夾雜著不少灰白色。這人著一襲青色長袍,穿著在儒雅身軀之上。如果不是在此處,方義都要懷疑這人是塵世中的一大儒。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方義沒有耽擱,趕緊與呂思向那人抱拳道。
充耳未聞,麵對方義的話。那似大儒的中年人,依舊在那用兩隻手,交替的自己與自己下棋。
眼見這中年人,仿若沒聽見。方義與呂思不敢打擾,就那樣安靜的駐立在一旁。
雖然這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根本不像一個修士。可方義心裏卻是明白,此人絕不簡單。
就算是自己在引道宗裏看到的結丹長老,也未必,及得上這人的十分之一!
棋終於是下完了,那中年人茗了一口茶。轉過頭,就那樣直直的盯著呂思。
心中下意識的將呂思往身後一拉,方義雖然知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但他還是毫不客氣的用眼睛盯著這中年人。
不由得一愣,那中年人不驚搖了搖頭笑道:“你放心,我對她沒有企圖”。
臉上有些尷尬,方義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如今的狀態。
怎麼看,這似大儒的中年也不像那類人。剛剛,實在是他自己反應過度了。
“不僅長得跟你像,就是性格也跟你差不多啊!不過,她終究不是你,也不可能是你”。回過頭看向他身後的茅屋,那似大儒的人在那裏低語。
感受到大儒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憂傷,方義與呂思順著他的目光,也往茅屋裏一瞧。
隻見,石屋裏一張潔白無瑕玉石床上。另一個“呂思”,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就如睡著了一般。
不過,這睡著的有些詭異。雖然看起來同活人一般無二,可方義卻發現,那一個呂思,臉色明顯白得有些不正常。
一眼看過去,基本看不到一絲血色。
方義與呂思愕然,那躺在玉石床上的人也太像了吧。如果,呂思不是真實的站在這裏,方義都快以為,那趟在玉石床上的人,就是呂思了。
“我本不想搭理這俗事,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出手。至於我為什麼救你們一命……”。未說完,大儒又朝茅屋望了一眼。
“好了,那裏有一個通往封帝山外的傳送陣,你們從那裏離開吧,不要再來打擾我與我啊藍了”。指了指距離他不遠的一個傳送陣,那似大儒的人,又回過頭望著茅屋玉石床上的人影,雙目中滿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