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淙也不知道實情,也不好細問,就慰藉他說:“賢弟真是多慮了,這莫說是你們吳家這麼大的實力,就是賢弟你自己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胸中自是學富五車,怎麼也比我一個鄉野粗人應付得來。”
“張兄真是自謙了,我看哥哥雖是鄉野出身,可待人真誠,與那些喜歡阿諛奉承之流確是有天壤之別。所以,我特別愛與哥哥交往,說話就太隨意,言語間也免不得多了些心中的抱怨聲。”吳湧流對著張淙解釋了一番,也道出了自己的親近之意。
“賢弟,愚兄我今日來,是有一事不明,想來請教賢弟的。”張淙試探著問說了一下。
“哦?張兄有什麼需要兄弟我幫忙的,隻管說一聲,何必這麼客氣。”吳湧流的話語打消了張淙的顧慮。
“即如此,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初做這驛丞一職,可總被驛館裏的一個老馬夫玩弄於股掌之上,我想辭掉這個老馬夫,可一怕自己還未站穩腳跟就得罪了一些不該得罪的人,二是怕這突然之間辭掉了老馬夫,這更換馬匹一事我怕自己還做不來,到時候落得讓人笑話的下場。”張淙如實說了自己的難處。
“不瞞哥哥,你們驛站的大部分馬匹都是我們‘吳家馬店’供的貨,我雖知道這個,可生意上的事這幾年都是由我大嫂掌管,我看你得具體問她。”吳湧流說了家裏的情況。
“你大嫂?”張淙心裏充滿了疑問,他隻知道吳家還有一位長子,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個掌管生意的大嫂。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隻是張兄原不在這縣城生活,自然也就不知道我家這許多事。我有一個兄長,家中的一切事物理應由兄長執管,可我哥哥自幼身體羸弱,又酷愛研究古籍,對其他一切都漠不關心,家中父母看他自小身子弱,也一直任何事情都由著他,你那會看到的那做木樓,就是我家專門為哥哥建的書齋,名為‘天一樓’,這個名字還是哥哥自己取的。他常年在那裏麵研習古籍,很少出來過問俗事的。前幾年父親年邁體弱,已無力管理這許多店鋪的經營,哥哥自是不會管的,而我當時也一心想讀書考取功名,在萬般無奈之下,父親就將這經營一事,交付給了大嫂。你別看我這大嫂雖為一界女流之輩,可在經營方麵卻是巾幗不讓須眉,自她接手後,我家的生意是如日中天,才有得今日這般好光景。”吳湧流的一番話讓張淙想起了自己在家中的妻子,也是這般足智多謀的女子,不免黯然神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