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劉頭似乎欲言又止
“若劉師傅知道這好方法,我看這事就讓劉師傅去弄好了。”張淙看出了老劉頭的顧慮,故意大方的說。
“即如此,小老兒倒是不好推辭了,這東街的‘李記驢肉火燒鋪’上的李老板早就給我打過招呼了,說要是咱們這有需要退槽的馬匹,可以送到他們那去,收購價格頗高。”老劉頭說出了一條辦法。
“哦?這一個火燒鋪子他要馬肉幹什麼?難不成他是想用這馬肉冒充驢肉不成?”張淙似乎又發現了一個秘密。
“不瞞張大人,現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以次充好的事也不是沒有,他們‘李記火燒鋪’地處鬧市,生意雖稱得上興隆,可房租甚貴,現如今驢肉價格是漲了又漲,可火燒的價格又不好太貴,這李老板也就把騾馬肉都用上了。”老劉頭的一番話說出了又一個商業秘密。
“哼!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掛羊頭賣狗肉’,我看不是生意難做,而是這李老板心太黑了。”張淙聽到這以次充好的事,不由得無名火上來了,按奈不住自己的怒氣,斥責了幾句。
老劉頭一聽到張淙斥責,立馬漲紅了臉,杵在那不知說什麼。
看到這,山虎急忙解圍,他規勸張淙道:“大人莫生氣,這李老板做事不地道,可怨不得劉師傅呀,再說了,也就是有了李老板這樣的好買家,我們這兩匹老馬才能賣個好價錢呀!這說一千道一萬,我們都不該和銀子置氣,老爺您說是不?”
山虎的話把張淙拉回到了現實,張淙壓了壓心中的怒火,又看了看那兩匹病歪歪的老馬,對著老劉頭說:“即如此,就煩勞劉師傅跑一趟,為這兩匹老馬解脫了,也算積了陰德。
”
當晚三更時分,張淙又迷迷糊糊聽到老劉頭去喂馬,對著馬兒說話,這次說話的聲音比較小,說著說著,似乎還有啜泣的聲音。張淙側耳細聽,才聽出一點端倪來,隻聽老劉頭在那邊哭邊說:“‘白章’、‘黑虎’呀,這明天我就要送你們走了,我對不起你們呀,我也知道自己這些年虧待了你們,沒給你們一頓飽飯吃,才把你們餓成現在這樣的,都是我昧了良心,我對不起你們呀!可我也是沒辦法,都怪我那不爭氣的兒,把個家裏都抽空了,我還有個孫子要養活,要是不從你們的嘴裏摳糧草,我就養活不了我那孫子呀!你們千萬別怪我,下次投胎記得選戶好人家,千萬別再遭這罪了,今晚我準備了上好的飼料,你們就吃個夠,也好上路呀。……”
老劉頭還在那絮絮叨叨的說著,張淙卻聽的心裏也動了惻隱之心,看來,這老劉頭的中飽私囊也是迫不得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