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道:“沒什麼啊,那......那次我回去......是我爺爺幫我檢查作業時發現的,我......一腳把它給踩死了。”何琴隨口編了一個謊說,心想:“如果王磊知道自己回去看見那隻螳螂嚇得飯都沒吃而且哭了好久的話,肯定會笑話死我的。”“是嗎?”王磊半信半疑的問道。何琴這時感覺自己臉有些燙,心裏又想:“還好自己走在前麵,沒被王磊發現,否則自己的謊言就會被揭穿了。”轉眼很肯定的說:“不信你可以去問我爺爺啊。”何琴知道王磊絕不會去問的,就想用這句話搪塞過去。果然,王磊沒有再問,因為他害怕萬一她爺爺是個急性子,自己又那麼捉弄她,去了不是更麻煩嗎。等到了女生宿舍門口,王磊把手裏的東西交到何琴手裏說:“我先走了。”何琴已經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問道:“你不等我啊?”“我已經報了名了,在二班的教室裏。”王磊說。“你先等會兒嘛。”何琴對正準備走的王磊大聲說,說完不等王磊答沒答應帶著東西一瘸一拐的快步的走向宿舍,宿舍裏其她女生都向王磊投來怪異的眼神,王磊很無奈的走到前麵的拐角處等何琴。沒過多久何琴就跑過來了,氣喘籲籲地對王磊說:“我......還以為你......你走了呢。”“走吧,連個教室都找不到。”王磊說完往教學樓走。“等等。”何琴在王磊後麵叫道。“又怎麼了,你不會走路都沒力氣了吧?”王磊有點不耐煩的問道。何琴沒理他,轉身又向小賣部方向跑去,還沒等王磊反應過來,就見她手裏拿著兩瓶可口可樂跑了回來,她把其中一瓶遞給王磊,她這時已經累的說不出話來。王磊接過何琴手裏的可樂笑著說:“原來你叫我等你就是為了買瓶可樂給我啊,至於嗎?累成這樣。”何琴正在喝她手裏的可樂,白了王磊一眼,喝完緩了口氣,說道:“不喝算了。”說完把手伸了到王磊麵前。可樂是冰鎮過的,王磊肯定不願意還回去,急忙打開喝了一大口,然後哽了一下氣問:“喝過了,你還要?”何琴把手縮了回來,向教學樓走去,王磊沒有追上去,而是去了操場。晚上自習課的第一節課,王磊他們班的班主任把全班同學都叫道教室外麵的走廊上,然後依次按照成績排名排了座位。座位排好後,班主任對他們說:“以後每個月都會按照月考的成績排座位,成績好的排前麵,前五名可以自己選座位。”王磊被安排在最後一排,同桌是一個女生,王磊對她的印象不太好,一臉的青春痘,帶著一副眼鏡,王磊剛坐下時,她就笑著對王磊說:“你好,我叫王美,美麗的美。”王磊看著她笑的時候,牙齒還帶著牙套。王磊純粹出於禮貌說道:“你好,我叫王磊。”剛說完,王美很興奮的說:“這麼巧,我們都姓王。”王磊很不情願的點點頭,這時他看見坐在第一排的何琴和她同桌的女生正回過頭來朝著他笑,嘴裏還說著什麼,不過王磊可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王磊立馬拿起一本書擋住自己的臉。下課後何琴走到王磊旁邊對他說:“你運氣真好,旁邊又坐了一個女生。”王磊很生氣的看著她沒說話,何琴看出來王磊不喜歡他旁邊的王美,何琴又對王美說:“這位同學,你運氣真好,你旁邊這位男同學數學很好,還很樂於助人,以後你數學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或者有需要幫助的時候盡管找他。”何琴對王美說的很真誠的,她對所有女生都一個心態。“真的嗎?”王美抬起頭扶了一下眼鏡很高興的露出她的牙齒問。“嗯......”何琴很肯定的點點頭,連回座位前都不停的回過頭對著王美笑著點點頭。那個月每天何琴都會過來幾次,不過每次來問王磊問題的時候王磊都是很生氣的轉過頭去假裝沒聽見,何琴對此也滿不在乎,就和王美聊些別的。王美也沒注意王磊和何琴有什麼異樣,她有時遇到不懂得,王磊也會跟她講,在她眼裏,王磊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他人很好,而何琴也把自己當做朋友一樣。自從那晚過後,王磊再也沒去打籃球了,在這個班上,幾乎所有人都會呆在教室裏學習,何琴也隻是偶爾和同學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踢踢毽子。每個月考試的時候,王磊的成績都會進步,他的座位也跟著逐步靠前。直到離上學期結束還有一個月的時候,王磊已經坐在第一排了,他的同桌也換成一個男生,而何琴一直都在第一排,她的同桌也沒變化過。最後一個月,班主任沒有調座位,王磊還是和那個男生同桌。那個人比王磊的話還要少,王磊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吳偉,和他同桌一個月了,王磊跟他說話沒超過十句,而且每次都是王磊先開口。在最後那個月,天氣突然變得很冷。吳偉沒過幾天就感冒了,王磊和他坐的是靠門一邊的那排,而王磊又在他的旁邊,他經常朝王磊這邊打噴嚏,有時鼻涕還流在他們中間的地上,還每次都用腳蹭兩下。有一天上午班主任在上麵正在講很重要的語法,外麵的陽光有一部分照了進來,王磊看不清楚黑邊那邊寫的什麼,就把上半身往那邊偏了一點,吳偉也跟著偏了一些。正當王磊集中注意力看上麵寫的什麼的時候,吳偉突然在他耳邊打一一個噴嚏,王磊被這一嚇,坐倒在地上。班主任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問他:“你幹什麼?”王磊站了起來,回答道:“我看不清黑板那邊寫的什麼,沒注意,就摔了。”其他人覺得沒什麼,隻有王磊後麵的幾個人在偷偷的笑。班主任知道王磊的成績在班上進步最快的,看了一下周圍,指著講桌右邊的一個空地方語氣稍微緩和的對他說:“你把桌子搬來這裏吧。”說完又讓吳偉搬到講桌的左邊,王磊後麵的依次把桌子向前挪了一排。王磊搬了過去,正好與何琴相鄰,王磊剛坐下,何琴就對他笑了一下,王磊沒回應,整理著桌子上麵的書。下了課,何琴湊了過去對王磊說:“可以啊,連班主任都對你特別照顧,給你安排一個特殊的位置。”王磊用手彈了何琴的手肘一下故作深沉的說:“知道是特殊位置,你還越界。”何琴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哼了一聲。還不到兩天,王磊就受不了那個特殊的位置了,每次擦黑板免不了吃粉筆灰,這還不算什麼,王磊最受不了的是語文老師。他們的語文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老師,口齒不伶俐,每次說話的都是一個一個字帶著口水吐出來的,而且他就喜歡站在王磊的麵前。讓王磊奇怪的是,離他不遠的何琴居然感覺不到,一個星期過去,王磊實在受不了了,就買了一個口罩。當他戴著口罩去教室的時候,何琴看見了就問他:“你感冒啦?”“沒有,”王磊摘下口罩說,“你沒發現每次擦黑板的時候都會有很多粉筆灰嗎?還有就是語文老師上課的時候,他總喜歡站在我麵前說話帶著“標點符號”。”“粉筆灰我是能感覺到的,不過你說的“標點符號”是什麼意思?”何琴問道。“是很小很密的。”王磊解釋說。何琴有些不信的看著他,王磊又說:“你一直盯著他的嘴仔細觀察就會感覺到,不信待會兒你試試。”到了語文課時,何琴按照王磊說的去做,果然臉上能感覺到了一些像小雨點一樣的水,何琴急忙用埋著頭用衣服擦幹淨。“噗......”王磊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還好有口罩擋住了,不過還是被語文老師發現了。“這位同學,你在幹什麼,還戴著口罩?”語文老師慢吞吞的問王磊。“阿嚏,”王磊打了一個噴嚏,裝作很無力的站了起來回答:“老師,我感冒了,害怕其他同學被我傳染了,所以才戴口罩的。”王磊裝的很像,語文老師沒有看出來,對他說:“你先坐下吧,不行的話去拿些藥。”王磊坐了下去,何琴剛好把臉上的“標點符號”擦幹淨,正用一種很幽怨的眼神看著王磊,王磊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考完試之後,何琴沒有找他幫自己拿東西,王磊也沒看見她。這次放假還是王磊自己一個人過,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假期,也很少到學校去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