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也有考慮過,怪就怪在那一頁是修補過的,而那個掌印和指紋在修補過的位置沒有連續,就是說,掌紋是在修補以前印上去的。而圓山警官拿到筆記本之後,當晚就交給了鑒證科的值班人員,南山隊長接手案子也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
“那至少說明南山隊長之前接觸過秋木螢這本筆記。”千渡的腦子有一些亂,之前聽川島圓山和佳之三個人七嘴八舌地推理案情,感覺還挺容易的。如果這個線索是給三個人討論,他們會怎麼說呢?
“會不會是秋木小姐之前有報過案,給過南山隊長看自己的筆記呢?你有沒有把這個發現上報上去,問了南山可能就知道了。”
“這樣的發現我當然馬上就通知刑案課了,但是還有一件怪事,就是南山隊長從記者發布會之後就失蹤了。山田局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讓刑案七課的人去找了,但是直到現在都還是沒有他的音訊。“
“夢想家不會就是南山吧……”千渡這個荒謬的想法被自己瞬間否定。一點證據都沒有,不過是一個掌印和指印而已。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可能也有關係。”
“是什麼?”
“今天下午,櫻田美幸小姐家的公寓樓發生了火災,火勢很大,波及到了櫻田小姐的房間,消防員在救火的時候發現了一本藍色筆記本,上麵記錄了一個叫‘捕夢網’的計劃,但是由於筆記本被火燒過,所以很多內容已經恢複不了了。從殘存的頁麵來看,上麵很明顯地寫到了銀杏穀這個地名還有一個叫小林幽的名字,那似乎是一篇日記,同一頁上麵寫的是半年前的日期。根據初步鑒定是秋木螢,就是第一名死者的筆跡。這個小林幽也是清水大學犯罪心理學係夜校的學生,從昨天開始已經失蹤了。”
千渡的心突然一陣冰涼……這難道都是計劃之中的嗎?銀杏穀,捕夢網——櫻田會不會是故意把川島和佳之引到這裏,目的就是抓住‘夢想家’?
“千渡小姐,佳之小姐的電話重新有信號了!”
*
圓山一路上走得踉踉蹌蹌,手機似乎是下了這條小徑就開始沒有信號。銀杏穀說大不大,卻有著茂密的森林,要找出兩個人的準確位置,沒有精確的定位信號,而且隻有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從石階上氣喘籲籲地走到平地,圓山模模糊糊看到遠處有一個身影,卻看不真切。眼睛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呼吸也有些困難了起來。手輕輕地搭在槍把上,依托著周圍粗大的樹木,小心地朝著身影的方向移動。
跟蹤了一段路,已經可以看到前麵人的大致輪廓,看身高體格,似乎是個男人,身上穿著寬鬆的黑色的兜帽衫,黑色褲子,隻是走路的姿勢也跟自己一樣,走得很小心,時時依靠樹木,四麵觀察,十分警惕。看來這個人不可能是普通的獵人或者護林者,圓山不敢跟得太緊,隻是遠遠地小心觀察著。
男人慢慢步向獵人小屋,手往後輕輕撩開外套,露出一個熟悉的槍套,那是刑警專用的黃色槍套。圓山驚得往旁邊的樹後一躲,腳上沒有注意一踩空,折斷枯枝的聲音清晰可聞。圓山的背緊緊地挨著樹幹,隻聽見那細碎的腳步聲慢慢接近。圓山閉眼沉吟兩秒,手從後麵槍套拔出配槍,轉身瞄準。
“別動!警察!”兩個聲音幾乎是重疊在一起的。
“杉木警官?”圓山這才把前麵的男人看真切,原來是七課的杉木,看到是圓山,便笑著收起了槍。
“圓山警官,你來這裏做什麼啊?“
“該我問你吧,杉木。”圓山雖然也收起了配槍,但是打量著杉木這樣的打扮,心裏還是不免疑慮。
“我這幾天都在保護性監視一個叫小林幽的女生,昨天上午把她跟丟了,監視鏡頭顯示她是上了一輛被盜竊的車,所以才失蹤的。我們用車牌識別係統跟蹤到了這裏。圓山警官,你……應該不是為了這個來的吧?”
“我是來找川島警官和我妹妹的,他們今天上午去了一個涉案人家裏問話,然後就被引到了這裏。我跟他們是去了聯係,所以才跟來的。”
“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是一起走比較安全。“杉木衝著圓山笑了笑:”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剛剛我聽到前麵有些聲響。我們過去那個獵人屋子看看吧。“
”杉木警官,你有沒有覺得周圍這些霧氣有些古怪?“圓山眼看杉木突然一副神色迷離的樣子,連忙捂住口鼻,另一隻手幫杉木捂住。兩人怎麼捂住也不能一直停止呼吸,想往獵人小屋逃,隻是走到了半道上便全身癱軟,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