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是在那個廁所裏。”櫻田小姐很直接地承認了。
“那麼你為什麼要撒謊說自己是女警官呢?”
“我看到門口攔著閑人免進,但是我真的很想去洗手間,所以還是跟著別人進去了。沒想到門栓又卡住,我一害怕,就撒了個謊。”櫻田扶了扶眼鏡,緊張地說:“我不會被控告吧,那個門鎖需要我付錢修理嗎?”
川島和佳之對看了一眼,此刻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這樣解釋並沒有什麼問題。
“你在廁所的時候有聽到或者看到什麼人嗎?”
櫻田小姐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我在裏麵困了挺長時間的,一直喊都沒有人聽得到。後來有個好心的警官幫我把門撞開了,不過他後來立刻就離開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感謝他。他看起來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他確實生病了。”佳之笑道,“感謝倒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
佳之回頭看了看櫻田家的周圍,櫻田小姐的公寓收拾得十分整齊。陽光透過白色的落地窗紗從外麵的窗戶射入,把淡木色地板照亮。窗戶邊擺了一張沙發,隔壁的圓形小茶幾上落著七八本書,有心理學,哲學,科學,旅遊,甜品,手工藝題材很多樣。客廳沒有電視機,正中卻有一個高書架,滿滿地碼著各式各樣的書。客廳連著開放的廚房,鍋子整齊的吊著,卻似乎隻有衝泡咖啡的一角有最近用過的痕跡。
“櫻田小姐是個旅行愛好者?”佳之指著一排旅遊書。
“旅行能夠讓人暫時忘記眼前的生活……”櫻田望著書架,怔怔地有些出神。“不過我也好久沒有去旅遊了。工作太忙了。”
“我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川島捂著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當然,這邊直走往右就是洗手間了。”櫻田笑著把川島帶了進去。
“櫻田小姐,我想問一下,你跟神內川主任的關係怎麼樣?”
“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櫻田小姐坦率地回答道:“這個其實已經有警官問過了。我跟神內川主任在工作之外並沒有交集。也正是這樣,我發現那本筆記本和紙條才會這麼驚訝。”
“你覺得他為人怎麼樣呢?”
“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不過有時候這樣的男人總會有些麻煩事情。”
“麻煩事情?你是指什麼呢?”
“我本來不該多嘴的,但是我偶爾都看到有女學生衝到他的辦公室大喊大叫的。我以為可能跟科目的成績有關,這本來也常有,但是多了之後我也覺得奇怪了。我還聽到有傳言,說神內川跟一些女學生關係也不一般。”
“你有聽說比如有誰嗎?”
“沒有……這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我也不好胡亂猜測的。”
“秋木螢小姐呢?你跟她關係怎麼樣?”佳之瞟了一眼櫻田,等待她的回答。
“我跟秋木小姐以前認識。”櫻田說,“在我們小的時候,在她被領養以前,我們是在同一個孤兒院的。我比她大一些,算是朋友吧。後來她被領養之後,我們就沒有聯係,後來再見已經是在大學裏了。”
佳之預料的否認並沒有出現,櫻田的臉還是坦蕩蕩的。“哦,是嗎?原來你們之前認識……在她出事以前,你見過她嗎?”
“我們再見之後也有聚過,交換了電話,不過其實聯係不多。我大約一兩個月以前有見過她,她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從主任的辦公室跑了出來。我不敢多問,但是之後就沒有遇到過她了。“
佳之點了點頭,此時川島也出來了。
“不好意思櫻田小姐,今天打擾了。”佳之要告辭。
櫻田笑著回答道:“川島警官,佳之小姐,隻要能夠幫得上忙,請隨時找我!”說著伸手開門,卻哎喲一聲,連忙換了左手。
“櫻田小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手腕一直疼。“櫻田揉著右手腕,走到門旁邊的抽屜櫃邊取了幾片藥,就著自己杯子裏的水吞了下去。
佳之把她的手腕托到眼前仔細觀察,表麵有一些輕微的紅腫,手腕腱鞘按壓有強烈痛感,典型的腱鞘炎。
“這應該是腱鞘炎,櫻田小姐,你最好去看一下醫生。”
“看過了,醫生也沒有什麼很好的建議,就是物理治療加止痛藥,看,給我開了一大包。都快半個月了,一點都不見好的。”
佳之拿起了藥袋子看了看,是上個星期的處方,診斷是急性腱鞘炎,開的是一些止痛和消炎的藥物。
此時電話鈴響了,櫻田小姐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