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啊……嚏……”圓山感覺自己快把鼻子擤歪掉,本來放在大腿上暖手的小夫非常不給麵子地跑回自己的小墊子上,小眼珠滴溜溜地看著圓山,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流感高峰期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不是嗎?
周六晚上讓一個重症病人值夜班,圓山也隻能感歎自己病得不是時候。首相的柯基犬被綁架了,綁匪似乎是首相之前當法官時候遇到的罪犯,第六課裏麵幾乎所有可以動用的人都派到那個案子裏去了,重感冒兼高傳染的圓山被悲催地留下了。不僅與這個升職黃金機會失之交臂,還得順便整理留下的大堆卷宗文書。
“麻煩你咯!”圓山想起秘書小姐離開的時候俏麗的聲音,稍微模仿了一下,不禁自己向自己翻了個白眼,這種音調還真是要可愛的女生才有用。
咚咚咚……
旁邊的小夫撓了撓身邊的食盆,又看了看圓山。意思再明顯不過,病歸病,11點半的晚飯還是得準時的開。佳之把這個小東西慣壞了,一分鍾也不能遲,準得跟鬧鍾一樣。
圓山蹲下要給小夫舀兔糧,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滿腦袋的金星直冒。閉上眼安靜了三秒,又悲催地發現舀兔糧的小勺子似乎還在佳之送來的小夫隨行背包裏。鼓起勇氣,起立!蹲下!圓山雙手扶著身邊的桌角,覺得自己快暈倒了……此時小夫隻是歪著頭看著,在意的隻是那兔糧什麼時候到自己的食盆裏。
“不好意思……”一個柔柔弱弱的女聲從外麵傳來。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有人來報案了。聽聲音就知道,是一位讓人無比緊張的可愛小姐(圓山的害羞幾乎是盡人皆知)。圓山可以想見現在自己的形象,劉海分叉,鼻頭通紅,滿眼淚水。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圓山花了大約1分鍾的時間把劉海整理好,再好不容易爬上了櫥窗的桌上。外麵是一個戴眼鏡的短發女生,穿著卡其色的風衣,黑色緊身毛衣,臉色發白。
“警察先生,我要報案!”女生握著拳,幾乎要穿過那櫥窗的玻璃。
“請保持冷靜……”這種高頻的聲音刺入耳膜,圓山隻覺得頭更痛了。“請問你要報什麼案?”
“謀殺!十二件謀殺!”
“十二件?!“圓山的耳朵瞬間就豎起來了。
“是有可能發生的謀殺。“女生補充道。
“可能的?”圓山歎了口氣,揉了揉狂痛的太陽穴,這種奇怪的報案怎麼半夜還有。“不好意思,小姐,警方不會接受可能發生的罪案……”
“警察先生,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其中有一件謀殺即將要發生,警察先生,我真的沒有開玩笑!請馬上跟我來!案發的地點就在離這裏不遠的平城立交橋底!”
圓山看她急得臉都紅了,心裏也不禁猶豫了起來。她也不像是一般惡作劇的,但是值班警察非萬不得已是不能擅自離崗的。
“死者會是一個性工作者,死因是異物造成的窒息,身體上會留下血寫下的字句!”女生的話越來越詭異。
“我說小姐,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分析啊。數據分析!”
女生明顯感覺對麵這位胖警察眼神裏麵一萬個不信任,又慌忙低頭在手包裏麵翻找起來。掏了半天取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貼在窗前給圓山看。
報紙上的案件圓山是知道的,這個案子轟動得幾乎整個海灣區都知道,一個妓女被殘忍的殺害,屍體被人擺放成詭異的姿勢,腹部有血液留下的字句。幾乎所有的犯罪側寫師都警告這樣的作案方式絕對不可能是初犯,也不太可能就此結束。後來凶手金城恩被逮捕完全是由於當時警察重新檢視犯案現場發現了染有被害人血液的指紋,再順藤摸瓜才把案破了的。
“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金城恩是被判了死刑,現在在死囚牢裏啊?”圓山剛剛有一點緊張的神經又放鬆了下來,旋即就是一連串的噴嚏。
“金城恩在昨天死了!是自殺!”女生又掏出另外一張報紙。
“這……”圓山無語了。好吧,連他越獄再作案的可能性也沒有了吧,這位小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這是我做的研究……”一本寫得亂七八糟的筆記本貼到了窗前,“近三年曾經有4名死囚犯自殺或者是懷疑自殺死亡,之後我查過在他們原來犯案的地方發生過一共六起的凶殺案。而這些凶殺案的手法都跟這些死囚犯的手法極其相似。而且根據我的調查,這些凶殺案的受害者都是本來這ie死囚犯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