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六日,天氣晴。
三個塑料瓶一毛錢,一個易拉罐一毛錢。一天撿六十個塑料瓶,四十個易拉罐就是七塊錢。今天,帶著我大半年的收獲,我從學校邊上樂器店的大叔手裏,換來了小曦。小曦是一把桃木吉他,雖然它是舊的,但當我進到店裏的時候,第一眼就看中了它。我問老板,我手裏的這些錢夠不夠。大叔說,我是唯一一個自己到店裏買吉他的小孩,這說明我是真的喜歡吉他,本來那把舊琴要貴過一般的新琴的,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就賣給我了。還送了一個調弦器。
我不知道調弦器是什麼,也不知道同道中人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大概明白大叔想表達的意思,隻是他可能要失望了。如果他知道,我買吉他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想要討好女生,會不會氣得把錢收回去呢?暝曦說她喜歡那個人彈吉他的樣子,喜歡聽他唱歌。她生日快到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我唱的生日歌?上次她在信裏說,在新學校過得並不開心呢,當我出現在她麵前時,她會不會感到開心一些?應該會的吧?
小野老師已經答應我了,如果我能靠自己的本事擁有一把吉他,他就利用課餘的時間就教我唱歌和彈琴。希望他不會食言。我打算明天的音樂課,就帶著小曦去找他。小曦,你喜歡我給你取的這個名字麼?可惜你不會說話,我想你會喜歡的吧。夏老師說過,很多的東西,我們並不是因為喜歡才留在身邊,而是因為一直留在身邊,漸漸由習慣變成了喜歡。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我相信以後的日子裏,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麼?”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漂洋過海的來看你.為了這次相聚,我連見麵時的呼吸都曾反複練習.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為了這個遺憾我在夜裏想了又想不肯睡去。記憶它總是慢慢的累積,在我心中無法抹去。為了你的承諾,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都忍著不哭泣。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裏。也曾彼此安慰,也曾相擁歎息,不管將要麵對什麼樣的結局。在漫天風沙裏,望著你遠去。我竟悲傷得不能自己,多盼能送君千裏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隨著歌聲漸低,回憶裏的畫麵在秋撿的腦海裏落幕。
自從上一次發現聽秋撿唱歌不僅是種享受,還可以增長修為之後。每天教授結束,聽秋撿唱歌就成了大家的一致決定。甚至陳桃夭還煞有其事地把每天唱什麼歌,唱多長時間寫進了作息表了。作為唯一一個沒什麼救命法寶,戰鬥經驗可以教授給大家的“普通人”,對於這個不平等條約,秋撿欣然接受。他發現,自從修煉了袁道長傳授的《吟嘯獨行決》,每當動情歌唱過後,不僅是聽得人,連他自己的修為增長,也是甚為可觀。而且手中的吉他——小曦,似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的,具體哪裏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大家對於彼此的認識和了解有了長足的進步。也都學到了很多對方的本事。連郝孬都可以似模似樣的用粗大的手指在小小的鍵盤上飛速碼代碼,去黑一般的商業服務器,控製居民大廈監控什麼的。正當秋撿對於手中吉他莫名的變化疑惑不解的時候,課室裏投影屏幕上,突然一閃,出現了袁分標誌性的被大墨鏡遮去了一半的臉。各位好,吃過午飯之後,請各位於晚些時候,來演武廳一趟。貧道將考核各位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若是全部合格,那麼要安排初步實驗了。相關的實驗數據和人員、設施以及全部到位,就差各位了。”說完,不等還在吃飯的眾人反應,屏幕恢複了原樣。“哇塞,我還以為與昂叔幫咱們嘟忘了呢!半年的時間,這是頭一回露麵呢。”郝孬嘴裏塞了兩個白水煮蛋,含糊不清地說道。“袁爺爺一直在關注著我們的進展,隻是他要忙的事情很多,除了生物電腦的研製,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其實你們每個人電腦桌麵上那個太極圖案就是用於聯絡他的,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是不想你們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去麻煩他。”對於自己的導師,陳桃夭一向是尊崇有加,不容別人詆毀。“哎喲,我當然知道袁叔是什麼人,開個玩笑嘛,桃夭妹妹,你總是那麼古板,哈哈,哈哈哈哈。”對於郝某某的解釋,陳桃夭明顯不想理會:“袁爺爺叫我們下午過去,除了要考核我們這段時間的修煉和學習成果之外,還要對我們進行正式的整編。因為接下去將要開始實驗,實驗結束後,你們就正式成為一名特工,隸屬華國特戰安全局。屆時你們會有自己的專屬代號,所負責的具體任務,還有一個明麵上的身份,並且教授會給你們安排一個據點。除了沒有明麵上的編製和檔案,你們的一切福利待遇都參照國家同級公職人員。相關的紀律和工作要求也會明確的告訴你們,必要的話,也許還要對你們進行政治教育。”
“哼,我回去修煉了。”政治教育?不就是洗腦嗎?許契闊對於這些並不感興趣,反正他已經把命賣給袁分了,袁分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一聲輕哼,他消失不見。對於冷麵殺手一貫的傲嬌,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妹妹,我說,其實咱倆一起求求袁爺爺,讓他跟父親打個招呼,以父親對袁爺爺的尊重,肯定不會再強迫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你不是真的想要做特工吧?”因為要上搏擊課,一身熱褲加運動背心裝備的陳寤寐,其實並不想要妹妹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你隨時可以退出。”沒有理會陳桃夭的勸說,她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哎,等等姐姐嘛,算了算了,你開心就好。”盯著陳寤寐追出門外的曼妙身姿,郝孬嘿嘿地笑了一聲,他一樓秋撿,“Children,中午我去你那兒,你說她們姐妹倆叫袁叔袁爺爺,那我是不是就是她們長輩了。哈哈。中午我去你那兒,你再跟我講一下這個什麼本我,什麼超我的概念,我雖然死記硬背了很多行為代表的心裏意識,可是這個原理根本就不懂,你說下午要是袁叔,出了個我沒背過的,或者綜合的難題,我還真就抓瞎了。”說罷,不由分說地拉著一臉苦笑的秋撿向秋撿的房間走去。自從陳寤寐這樣叫他後,漸漸這個基地裏的所有人都開始這麼叫他。連許契闊也是......
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看著仍舊一臉模糊的郝孬。秋撿放棄了努力,他背上吉他,示意郝孬,他們該去演武廳了。“算了,大不了跟袁叔耍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走吧。”腦子已經一半是水一半是泥的郝孬,終於嚐試臨陣磨槍。當他們兩人到達演武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到了。許契闊依舊一個人站在角落裏,雙胞胎姐妹倆則是一左一右站在袁分身邊,陳寤寐正在詢問著什麼。“袁爺爺,你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因果報應?如果有,那從科學角度又該怎麼解釋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看見人到齊的袁分,轉頭示意陳桃夭。隻見陳桃夭拿起手上的IPAD,指如青蔥,在平麵上麵幾番點劃。本來除了幾個武器架,空蕩蕩的演武場中央,竟然投影出了一個類似CS裏某個經典場景的全息投影。同時幾個頭盔浮起到幾人身前。
“戴上頭盔,你們進會進入投影裏的場景。第一個考核:解救人質,考核我們在小規模遭遇戰和解救戰鬥中基本的個人作戰能力和團隊協作突進能力,異能可以帶入。對方人數20人,實力為精銳士兵等級,郝孬不進入考核。”介紹完考核規則,陳桃夭第一個頭盔,套在了頭上。然後演武場中間的投影裏,警察一方的基地裏,一個身穿警服的小陳桃夭就出現了。除了郝孬對於任務一臉不屑的表情,其他人都陸續戴上頭盔,身形出現在了警方基地了,一身警服。也許是姐妹兩長得一模一樣,怕大家不好區分的緣故,陳寤寐竟然穿了一身緊身皮衣,就像電影裏的女特工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喔嗬嗬,怎麼樣,Children,姐姐穿成這樣好看嗎?”戴上頭盔的秋撿,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投影的遊戲裏。看著無論何時都惹人注目的陳寤寐,他皺了皺眉。聽到這話,他一聲苦笑:“那個,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怎麼完成任務吧。”他們站在一輛綠色無線電發射車旁邊,車旁邊是一座高台,一條爬梯直通塔頂,對麵則是幾個集裝箱和一座倉庫。秋撿覺得,這很像一款古老的對戰遊戲裏的經典地圖“倉庫”。
“匪徒十分鍾後進場。”聽到耳朵裏的耳機,傳來係統的提示聲。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信號發射車裏。這裏放了一些常用的槍械和足量的子彈。“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玩兒過CS這款古老的遊戲?我覺得這個地方的地形,有點兒像這個遊戲裏的某個場景,桃夭,你能通過這輛雷達車獲得這個地方的地形嗎?我想確定一下我的想法。”看了看另外三人,許契闊依舊雙手抱胸靠在車位,對於車裏的槍械,似乎不感興趣。陳寤寐和陳桃夭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桃夭“嗯”了一聲。來到車內的控製屏幕前,幾個簡單的按鍵操作,車內三個原本漆黑的屏幕亮了起來。一個是從高空俯視這個位置周邊地形環境的俯瞰影像,一個是對麵倉庫內的影像,還有一個則是人質所藏位置的影像。“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那麼,我們現在製定一下戰術,分配一下任務?桃夭,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合理?”陳寤寐和許契闊此刻明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試探性的征求了一下陳桃夭,在她保持沉默之後,秋撿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平時郝孬講解的內容,說出了他的看法:“我們的任務是救出人質,並且安全的帶到車裏。按照設定,對方是15名精銳士兵實力的匪徒。任務有兩個關鍵,一個是突圍進去救人,一個是將人質帶回來的過程。首先,我們得在製高點有火力壓製,以確保在人質救回來的途中,土匪無法自如的追擊。至少需要一個人,在樓頂,用狙擊槍在這個方向,和這個方向狙擊可能出現追擊的匪徒。然後,需要兩個人,彼此掩護進入倉庫解救人質,我建議先潛入,並且盡可能地在對方發現之前製造足夠的殺傷,因為對方人數較多,如果解救出來人質,尾隨追進的匪徒過多,即使有火力壓製,也很容易造成人質傷亡。同時,需要一個人留在這裏監視敵人東西,為潛入人員提供潛入路線。”邊說邊指著屏幕上的俯瞰圖,秋撿按照平時從郝孬那兒學到的知識,製定著戰術。“我殺人,你救人,她們兩,在這裏。”秋撿說完,許契闊簡單直接的分配了眾人的工作。"好啊。姐姐的阻擊打靶,一向是最少9環的喔。”“我留在車裏給你們通報匪徒位置。”看到陳氏姐妹很幹脆的領下了自己的任務,秋撿最後交代了一下要注意的東西:“最好再拿一把加特林上天台,必要時壓製效果可能要好過狙擊。”挑了一把自己打靶時練的最順手的M4和沙漠之音,他衝許契闊說道:“許冷,你還是拿上槍吧,考核的項目裏包括槍械使用,即使你不用槍更厲害,要是袁道長不讓你通過,就不好了。”"哼!"雖然不樂意,許契闊還是采納了秋撿的建議,拿了跟他一樣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