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看來那賊還不死心啊。”
“周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按說不應該和這些小毛賊計較。但是，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所以你要多留心。”
周垣示意王宗銀停下來，遞過去一支煙，“王大哥，咱們萍水相逢，你能提醒我，我感激不盡。能不能給我一個好的建議？”
王宗銀接過煙，別在耳朵上，“周先生，那些賊都要向黃金榮的徒弟吳大寶進貢。當然，如果你能有官方的背景，也可以通過其他通道。”
聰明人說話，從來都是點到為止。周垣拍了拍王宗銀的肩膀，“王大哥，我知道怎麼做了，謝謝你。”說著掏出10日元，遞給王宗銀，“王大哥，幫我一個忙，搜集一下那些賊的信息，包括他們的住處以及他們的家人。你不要采取任何行動，隻需要把那些人的信息告訴我就可以了。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王宗銀連連擺手，“周先生，你給的錢太多了，我不能要。”
“讓你拿你就拿著。你能提醒我？我很感激。”周垣話鋒一轉，“王大哥，你這輛車包月怎麼算？“周先生，按照市場行情，包月十塊錢就夠了。”
周垣沒有接他的話，繼續問道，“王大哥，家裏有幾口人呀？”“老婆還有三個孩子，老婆在人家打零工，三個孩子在家裏糊火柴盒。”
“生活挺緊巴的吧？”“湊合著過唄，比老家強多了。”
“這樣吧，我給你每月15塊錢，專門負責我的接送。”
周垣之所以看重人力車，主要是欣賞這種車的靈活性，用不著生硬地擠撞，便可以輕鬆自如地通過每一個拐角，在城裏無數彎曲而狹窄的街道小巷中穿梭，而這時汽車絕對做不到的。
“當然嘍，如果需要的時候，我還會安排你做其他的事、”
“那敢情好。”王宗銀裂開大嘴，憨厚的笑了，“我明天就去先生那裏上工？”
“沒問題。”周垣重新坐上車，“我聽說在街麵上要有照會，才能拉客？”
“這個我有，不過是法租界裏用的法蘭西照會。”王宗銀說道，“除此之外，在英租界裏要用大英照會，在上海縣城裏要用中國照會。拿什麼照會，就該在哪裏跑，不然被巡捕或者警察抓住是要被罰款的。”
“是嗎？”
“是的先生，英租界裏的紅頭阿三，整天沒事的時候，拿著大棍子在英租界街上找我們這些人的茬。他們隨時會翻看車夫的照會，如果發現照會不是“大英照會”，就會興奮地要罰車夫的款。”
“那我們就花錢辦一個。錢由我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