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婆龍笑道,“他們連我們鱷魚也不如。曆經百萬年進化的文明人類,在張嘴閉嘴之間又倒回到原來的起點。饑餓在這時主宰著一切,它把人類的道德觀念、相互關係、情感好惡塗改得麵目全非,人類在那一刻自己也難以認清自己或者說才真正認清自己。在我這輩子所經曆的人類幾次重大的旱災當中,都多次目睹人食人慘劇,很多地方出現了經營人肉食物的嘿店。那些無良的商人,會成壇成成壇醃製人肉。”
臘梅聽到這裏,當時就吐了。周垣把她扶上第二輛車,“你在這裏看風景,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這裏的老百姓經過幾百年文明的熏陶,還是有底線的。他們吃屎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他們會吃人。”
臘梅苦笑著說道,“這種事情其實我知道,元朝末年,當地衙門處死土匪三十餘人,屍體盡為蜂擁而上的災民所食,大家都說這些土匪的肉較餓死者肥美多多雲。縣令聽說當地的有一個人常年以人肉充饑,心裏很生氣,命人將其拘捕歸案,欲處以重刑。不料那位同誌見到現場之後,並不狡賴,很坦誠的說,”領導同誌,我所食的人肉,不過是野狗吃剩下的而已,如果我有飯吃,會去亂葬崗嗎?縣長聽了之後,搖搖頭,把那個人給放了。“
眾人一路前行,來到一個荒蕪的小村子前麵。
眼看太陽西斜,周垣安排眾人紮營住宿,他帶著豬婆龍兩個人負責放哨。第二天早晨,一臉淒慘的哭聲從村裏傳來,周垣和豬婆龍對視一眼,抄起林明頓獵槍,朝村裏跑去。在一個破草房前,看到一個中年婦女,麵黃肌瘦,神色淒然。
“大姐,你這是怎麼了?“
女人停止哭聲,指著破草房說道,“昨天晚上,我帶著三歲的孩子逃荒到這裏,夜間投宿於。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孩子不見了,我尋至灶房聞蒸籠中有異味,掀開籠蓋,見孩子坐躺籠中皮開肉綻,已經被蒸爛多時。”
周垣怒不可遏,“真是沒了天理,我要殺了他們。”
婦女搖搖頭,“沒有用的,他們把我打了一頓,吃過人以後就逃跑了。”
“以後你怎麼辦?”豬婆龍關心的問道。
“我能怎麼辦?有一天算一天唄。“
周垣從背包裏掏出一塊壓縮餅幹,遞給中年女人,轉身離開。他所能做的隻有那麼多。
越往西走,災情愈發的嚴重。各縣兒童不敢出戶,防被人劫去烹食。食人慘劇,愈演愈烈,犬鼠野性,更為上肴。甚至一部分災民,把以人肉充饑作為自己的生活習慣。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僅割食無名死屍,但是到了後來,則隱僻地方,往往捕食生人。
周垣心中震驚之餘,問張天師,“你說錢村長他們會不會被人吃掉了?這些家夥可是膘肥體壯。“
張天師掐指算了一算,嗬嗬笑道,“土匪不愧是土匪,就如同流氓變老了,成了老流氓一樣,錢村長他們組建了一支小型的遊擊隊,燒殺搶掠的同時,而且愛上了吃人肉。“
野豬峪村的錢村長帶領他的一幹手下,剛開始的時候還不如有些不適應,富裕的生活享受慣了,一下子衣食無著落,讓誰誰也接受不了。此刻的日子正在難熬之際。因為幾天沒有吃上半粒米,眾人的眼睛餓得發綠。
“老錢,你是有一個有主意的人,你說怎麼辦?“會計老劉問道。“我現在可以確定,我們回到了70多年前。”
“想當官殺人放火受招安。我們現在可以殺官造反,拉起一支隊伍,十年之後,咱們就可以成為這個國家的有功之士,說不定混個縣長或者市長什麼的?最低也可以混一個將軍。”
治保主任老孫表示同意,“那咱們說幹就幹。這年頭,混的是一個狠勁兒。”
村長夫人說道,“拉起一支隊伍,我不反對,但當前問題我們是解決吃飯的問題。”幾個人正在說話間,有幾個逃荒的難民慌裏慌張的走了過來。
錢村長眼睛比較尖,嘿嘿一笑,“各位同誌,前麵有人給他送飯來了。“
老劉側頭看了一下,隨後笑道,“那三個家夥雖然很瘦,但還是有些肉的。“
治保主任老孫站起身,“大家一起上吧,拿下這三個家夥,足夠讓咱們吃上七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