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度醒來之後，渾渾噩噩過了半個月。按照張天師的說法，西門度這是失了神，需要調養。
周垣在見到西門度的時候，他已經康複如初。
“穿入聊齋的滋味不好受吧？”周垣幸災樂禍的問道。
“談不上好受不好受，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西門度說道，“但如果讓我再次穿入聊齋，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今天所來何事？該不會又是催書稿吧？”
西門度猥瑣的一笑，“我今天邀請你去南京國子監。給你介紹幾個叫獸認識。”
“就是潛規則女生的那些知識分子？”周垣說道，“我看不起他們的人品，所以不去也罷。”
“你不能一杆子打倒一片，很多叫獸的人品還是很好的。”
“是嗎？那我倒想見識見識。”
國子監的門房顯然是西門度的老熟識了，並未詢問周垣是什麼人，接過西門度的銅錢後，笑嗬嗬地請周垣進去。其實，隻要有錢，在這個門房眼裏，人和狗沒有什麼區別。
周垣跟著西門度，先看了大成殿、講堂、齋室，之後看了藏書閣，一路上無人過問。國子監的圖書館和大學時候藏書閣外觀如此相似，周垣一時呆住了，“尼瑪，我不會在山河社稷圖嗎？”想想最後搖搖頭。
“兄弟，這裏的叫獸和一幹學子等都是杏花樓和天上人間的老熟人了。有些人還是一個洞洞的連襟，”西門度站在庭院的銀杏樹下，指了指遠處的講堂，“等他們下課後，我帶你見這幫鳥人。”
“西門大哥，這裏麵有女生嗎？”周垣問道。
“以前有，後來又解散了。都是因為那些叫獸潛規則女生，惹得天怒人怨。”
“哦。現在那些年輕漂亮的男生恐怕要倒黴，不知道這些家夥有沒有龍陽之號？我可是聽說，大明的時代都喜歡養孌童。”
“你說的這個情況有，但不是很多。兄弟，這做學問和做官一樣，都要皮厚心黑，而且還要學會和稀泥，你如此揭人家的短處，實在要不得。”西門度說著，想起什麼似得，一拍腦袋，“這裏的蔡老夫子很欣賞你寫的加料版的聊齋，要我引薦一下，我怎麼把這事忘了。”也不等周垣同意，拉著他複往藏書閣走，“老夫子除了給學生授課，多數時間都呆在藏書閣裏看書。””
進了藏書閣，門開著，蔡老夫子不在。“應該走不遠，我們在這裏等。”西門度拉過一張凳子給周垣，“坐下看會書。《肉蒲團》《燈草和尚》都不錯。而且還有彩色版的連環畫。”
周垣沒有吭聲，蒼老師的愛情動作片，而他已經看了很多遍，所以對那些所謂的禁書根本沒有興趣。在室裏轉了一會兒，周垣來到書案前，看到上麵放著一冊打開的聊齋，頁麵表明蔡老夫子正讀《倩女幽魂》第一篇。
心中一動，取過毛筆，周垣對正左顧右盼的西門度道，“哥哥，今天辛苦你，來給小弟磨墨。小弟給你展示一下才華。”
西門度大喜，忙著給周垣打下手。
半個時辰之後，在周垣筆下，栩栩如生的王祖賢版的《小倩洗發圖》躍然紙上。
西門度瞪大了眼睛，“絕世美女呐，怎麼像真的?什麼?這就是那個女鬼小倩?比公主還漂亮?比天上人間的小姐還水靈，比秦淮河上的，秦淮八豔還要風騷，嘖嘖。”
十裏平湖霜滿天，
寸寸青絲愁華年。
對月形單望相互，
隻羨鴛鴦不羨仙。
“公主哪裏會如此完美？這女子也隻能出現在畫裏。不要流口水了，你這個粗俗的家夥，”蔡老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麵帶激動之色，手舞足蹈，“上麵的詩，老夫也看了，可謂是畫龍點睛之作。老夫見那女子，總覺得似曾相識。我仿佛看到我年輕時候的女朋友，我的那一位初戀情人。”
蔡老夫子口裏念著《十裏平湖》，手也沒有閑著，直接向畫稿抓去，那神態，似要將小倩從畫中拉出來，然後與他比翼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