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真是一個瘋道士,佛祖與你有什麼關係?你的祖師爺是太上老君。”一位行人從他身邊走過,“如今的人都是怎麼了?他們的信仰去哪裏了?難道大明朝的人都沒有信仰了嗎?”
“關你鳥事。”周垣掏出周小弟,衝著那人開始放水,“世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記得五陵豪傑墓,無酒無花鋤作田。”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那人罵罵咧咧的跑了。
周垣哈哈大笑。
旁邊一半老徐娘經過,眼睛瞪得溜圓,“尼瑪,這個小道士竟然長著驢子一樣的物事,倘若與我纏綿一夜,豈不非常受活?”
周小弟打了一個立正,愈發雄赳赳氣昂昂。
臘梅早在一旁羞紅了臉。
當天晚上,兩人尋了一個客棧,來了一個雙宿雙飛,一時間顛鸞倒鳳,如膠似漆。霧散雲收之後,臘梅偎依在周垣懷中,“垣哥哥,我好幸福。”
“幸福的日子長著呢,以後它專屬於你?”
“那以前呢,幸福的日子是不是屬於李蓉?”
周垣無語中,王顧左右而言他。
“垣哥哥,你恨李蓉嗎?”
周垣握著臘梅柔弱無骨的小手,“談不上恨,更談不上愛,我隻是覺得我以前的可笑。猶如一個小醜,跳死猢猻,終落在乾坤套裏。現在,我隻想著去京師複仇,將蝴蝶精打得魂飛魄散,然後將那個女魅送到地獄裏。”
臘梅搖頭說道:“垣哥哥。複仇之事,宜緩不宜急。多不丹能叫你騙入山寨版的山河社稷圖,自然不是等閑之妖。想當年,梅山七聖的大哥袁洪,就是那個混世四猴之中的通臂猿,有千年的道行,神通何其強大,可以拿日月,縮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又精通八九玄功,且有大將之才,又兼武藝高強,他的神通與楊戩無二,二人鬥法,七十二變,無所不用其極。到最後,不也是被女媧娘娘用山河社稷圖將其擒住,最後死在陸壓的斬仙飛刀下。垣哥哥,你以為你的本領比袁洪如何?”
周垣笑道,“我不過是個凡人,能力自然不能與靈明石猴、赤尻馬猴、通臂猿猴和六耳獼猴這些有名有姓的猴神相比。”
臘梅說道,“垣哥哥,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天下之利藪,危機伏焉。身既蹈之而猶不改悔,勢不至殺身不止也。可危也夫!”
“你說的似乎有一些道理。“周垣點頭稱是,“京師情況不明,我暫且不去。明天一早,你我且買舟南下,以待時機,如何?”
“我現在是你的人,你去哪裏?我就跟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周垣笑道,“沒有那麼嚴重,你且放心,我不會讓我的女人深入險地。”
“垣哥哥,我知道你有擔當。”臘梅歎了一口氣,“早知如此,當年我就應該告訴你真相。”
“梅子,無需這樣,那是我人生的劫數,躲不掉的。”
兩人又纏綿一回,隨後做交頸鴛鴦,沉沉睡去。
入夜,風聲瑟瑟,月明星稀。
周垣一覺醒來,再也睡不著,便獨自坐在床上打坐,準備練習大周天功。忽然聽得庭院當中有人喃喃自語,仔細聽時,卻又虛無縹緲。
“尼瑪,什麼人大半夜不睡覺?“周垣有心出去看一看,但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當初就是因為太好出頭,才在山寨版的山河社稷圖中迷失了方向。於是潛心、潛息、真定、出定,開始練龜息功,將自己屏蔽起來。猶如一堵無形的牆,將世間萬物擋在自己的身體之外。
次日清晨,周垣神清氣爽的下了床,問正在梳妝的臘梅,“昨天晚上聽到什麼沒有?”
臘梅說道,“有你在身邊,我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所以睡得很沉,什麼也沒有聽到。”
周垣摁了一聲,出了房門,問其他在院中洗漱的客人,“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
“根本睡不著,這個旅店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