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端上烤辣椒，周垣從口袋裏掏出煙，遞給老板一支，“腰子等會再上，我夥計出去辦點事，腰子涼了不好吃。”
老板坐了下來。
周垣與店老板閑聊。從閑談中得知，老板姓王，原先是當地酒廠的失業工人，工廠破產之後，沒了工作就開了一家小飯店，養活一家老小。
“現在的生意不好做，今天晚上到現在，就你們兩個人來我這裏吃燒烤。掙的錢，除了那些特權部門吃喝卡拿要之外，還向鎮上的那些青皮交保護費。”老王用筷子挑起的火碳，點燃香煙，“小夥子，你這是外出打工？”
“與打工差不多，從醫學院畢業之後，還沒有正式找到工作。”周垣叼起香煙，吐了一個煙圈，“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讀大學沒有用。”老王深有同感的說道，“我家小二大學畢業之後，高不成低不就，在京都的一家國企上班，掙的錢交完房租之後，剩下的錢僅僅夠吃飯。原先談的女朋友也都吹了，這年頭，人都比較現實，沒房沒車，人家跟你過什麼？沒辦法，我隻好去年在縣城貸款買了房給他，這樣好找媳婦。裝修的時候因為差萬把塊錢，我還借了高利貸。”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周垣微微的歎了一口，拿起烤好的板筋，大口朵頤。
一輛牧馬人狂野的從遠處開了過來，猛然停在燒烤攤前，帶起的塵土，落在羊肉串上。周垣怒從心起，正要破口大罵。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家夥，刺龍畫虎，戴著拇指粗的金鏈子，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老王看見來人，忙站起身。
為首的那個胖子屁股坐在離周垣不遠的馬紮上，喊道，“老王，這月的利息錢該交了吧？”
老王忙上前給眾人遞上煙，賠笑，“大虎，緩兩天好吧，這半月生意實在太差。此外我老婆住院，又花了那麼多錢，實在是打不開點。”
“你老婆住不住院關我屁事，今天要不還錢我特碼就拿東西。”大虎拿起一個雞腿兒，招呼著手下開吃，“你可以選擇報警，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估計那些差佬也幫不了你。”|
“大虎兄弟，我手頭確實沒有錢。”老王佝僂著身子，苦苦哀求，“後天，後天我一定給你。”
“老王啊，不然你讓你們三丫到我那裏去。陪我一晚上，這又得利息就給你免了。”大虎猥瑣的笑著，“你放心好了，我保證對三亞很溫柔。”
“大虎，我們可是正經人家。”老王的臉上有些陰沉，但還是繼續賠笑，“咱們都是不遠莊上的老親舍鄰，多少給我留些麵子。”
“麻辣隔壁的，憑什麼給你個狗日的麵子？”大虎掄起膀子，照著老王臉上就是一巴掌，“你的麵子算個屁。”
老王一個趔趄，向燒烤爐子倒去。
眼看老王就被濺出來的炭火燒著腦袋，周垣一伸手扶住老王，“給我站穩了。”猛然起身，二話不說，穿羊肉串的鋼釺子徑直向大虎的腳上紮了過去。
自行車條磨的鋼釺馮立而有彈性，穿過腳背，直接將大虎釘在地上。
大虎啊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那些馬仔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垣已經掏出軍用彈弓，拉緊的橡皮筋兒，將六顆鋼珠瞬間射了出去，“瑪德，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欺負一個社會底層人士，你們是不是覺得很有本事？”
軍用彈弓的有效射程在20到30米，隔了幾米遠的距離，其效果可想而知。打在臉上，幾乎可以將牙齒擊碎，打在身上，當時就是一個血洞。周垣此刻手下留情，打的地方全部是肉厚的地方，不至於造成嚴重的內傷。
大虎與手下的馬仔，不過是當地的放高利貸的混混，欺些平頭百姓、社會底層人士倒還可以，但是遇到狠角色卻立刻雌了。
小光頭忍著劇痛，問道，“兄弟，混哪個道上的？”
“混你麻辣隔壁，老子可是正經人士。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在這個法製健全的社會中，我是一份守法的好公民。而你做了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事，也許有人可以保證你不受法律的製裁，但我可以保證你見不到那個保護你的人。即使你爸是李剛，即使你幹爹是向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