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將軍，我曾經是華工軍團總部的參謀長黃兆前上尉。”
周垣動容的握住黃兆前的手，“失敬，失敬。”
高一功畢竟來自另外一個宇宙空間，不了解一戰的細節，“上尉先生，咱們先上飛機再聊。我很有興趣知道德國人是怎麼使用氯氣的？”
“b-24\b-17騰空而起，沒入雲端.黃兆強的話題也開始。“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為了有效的消滅英法聯軍，德國人開始使用化學武器。”
“最早的一次是在第二次伊普雷戰役中。1915年4月22日，德軍用5730隻鋼瓶向法軍陣地施放了180噸液態氯氣，造成15000名法軍中毒，其中5000人死亡，2400多人被俘。”
“德軍取得了空前的成功。4月24日淩晨，德國故伎重施，黃綠色的毒霧以每小時13公裏的速度，貼著地麵，飄向協約國陣地。陣地上的加拿大士兵遭遇了和英法士兵同樣的命運。”
“在此之後，信心大增的德國人發動了伊普雷化學戰，交戰雙方開始大規模使用化學武器作為主要進攻和報複手段，並且導致化學戰的規模越來越大。”
“上尉先生，你在戰場上見過氯氣嗎？”高一功側頭望著飛機舷窗外的白雲。
“高將軍，實不相瞞，我隻遇上過一次。”黃兆前心有餘悸的說道，“那一次是在索姆河戰役中，我已經被法國人授予上尉軍銜。“當時，高達30英尺的黃綠色氣體在東風的吹拂下緩緩向前推進，很多躲在塹壕裏的士兵，因為來不及戴上防毒麵具，被灼傷了眼睛和肺，以至於他們在嘔吐和痛苦倒地，還有一些人在口吐鮮血和綠色泡沫後死去。士兵們的銀質徽章和皮帶扣也變成黑綠色。我因為有防毒麵具，而且跑到了高處，才幸免於難。”
“你做的很對，在接觸和吸入氯氣時，溶於眼及呼吸道黏膜的水分會與氯氣一律氣發生反應，產生有強烈的刺激和腐蝕作用的氯化氫和次氯酸,從而引起眼、氣管和支氣管黏膜充血、水腫和壞死。深入細支氣管和肺泡後,導致化學性炎症和中毒性肺水腫。高濃度時可引起迷走神經反射性心跳驟停或喉頭、支氣管痙攣。”高一功說道，隨後又問，“你是怎樣加入華工軍團的？”
“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之後，英法聯軍每天有5000人在泥濘的塹壕內外非死即傷。13到30歲的法國男性，每三個就有一個人死於戰火，15到49歲之間的法國男性死亡率達到14%。”
“隨著青壯年勞動力大幅度減少，曾經屢次拒絕中國武裝參戰的英國政府不得不放下姿態，緊急請求中國援助。”
“簽訂了務工合同之後，我登上了法國"亞瑟"號郵輪和500多名同伴一起，開始了一個多月的漂泊。冬季風暴和七米以上的巨浪，讓海上生活險象環生;南中國海、印度洋和地中海上出沒無常的德國潛艇和偽裝巡洋艦，更是防不勝防;難以名狀的恐懼，隨時襲擾的疾病，充斥著漫漫征途。”
“從法國勒阿弗爾港下船後，我們被塞進了裝貨的悶罐車，運往法國北部小鎮努瓦耶勒華工總部。因為沒有換上軍需庫統一配發的製服，我們隻好穿著藍布短襖，燈籠褲，打著綁腿，頭上頂著帶皮耳遮的無簷圓帽。”“
“出發之前，我們與英法當局簽的合同講明不參與戰鬥，但是到了歐洲之後，就不得不聽從英法當局的擺布，我們來到戰鬥的最前線後，肩扛扁擔、背負籮筐，手推獨輪車，在炮火、地雷和轟炸機的環境中，立刻承擔起挖掘戰壕，裝卸彈藥，修築鐵路、公路、橋梁，製造槍彈，救護傷員，掩埋屍體甚至掃雷等最艱苦、最繁重的工作。”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學會了使用防毒麵具。”黃兆前侃侃而談，“再後來，我遇到了我的法國妻子。”
高一功笑道，“你倒是豔福不淺。”
“因為法國的男人大批死亡，很多白人女性成了寡婦，為了生活，不得不突破不與有色人種通婚的劣習，與我們華人結婚，並使我們合法定居。”黃兆前有些不好意思，“在之後，我被升職為上尉。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我帶著妻子回到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