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們兩位隨我一同離開曲水縣,出發去日喀則。為了避人耳目,就委屈你們伴著我的隨從。”
“遵命。”
高尼公路沿著雅魯藏布江峽穀穀地一路向前延伸至日喀則市。
生產建設兵團農八師和農六師在這個寬10到15公裏的寬穀之間,屯墾開荒,種植青稞、冬小麥、油菜。沿途可以看到整齊的中原民居、高聳的碉堡,忙碌的生產建設兵團戰士以及放學歸來的學生。如果不是南麵高聳入雲的喜馬拉雅山,人們幾乎認為這是內地。
接到範文程路過日喀則的消息之後,藏巴汗率領日喀則的軍政人員,專門出城來到數裏外的年楚河邊的許夏村檢查站迎接。
“藏巴汗那個番子,倒是個識時務的俊傑。”多鐸坐在車上,從望遠鏡裏觀察著藏巴汗,“這麼快就全部換上了我們內地的服裝,還留著平頭。”
“他是個聰明人,懂得進退。”範文程整理了一下筆挺的製服,“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下了車,二人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藏巴汗躬身雙手托著哈達遞給範文程、多鐸,二人躬身雙手接過,掛在脖子上,並表示謝意。
一定寒暄之後,藏巴汗請範文程一行人入城。
在日喀則廣場的正中,矗立著周垣高大的鎏金塑像,頗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之勢。
周垣塑像的背後,是氣勢恢宏的孔廟。
塑像前麵,香煙嫋嫋。
很多人都伏在地上祈福。
“王爺,皇帝陛下不是嚴禁個人崇拜嗎?”範文程皺著眉問道,“你們這樣做?會讓皇帝陛下不高興的。”
“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即使陛下不高興,他也不能違犯民意吧?”藏巴汗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聽說在內地,還有人給陛下建造生祠。再說,中原地區一直也有建生祠的傳統,西漢欒布為燕相,燕齊之間為其立社,號欒公社;石慶為齊相,齊人為立石相祠。大明時期,滕縣百姓為紀念在當地為官清廉而即將去燕京赴任的趙邦清,為他修建了生祠,"黃童白叟,羅而拜之"。
範文程苦苦一笑,“百姓的心意,我如何不知?隻是王爺建造生祠的資金從何而來?日喀則地區百廢待興,陛下希望王爺能夠將資金用在刀刃上。”
藏巴汗朗聲笑道,“範公多慮了。陛下是高原地區最高的佛,單單是收的香火錢,每個月都有數萬計。更不要說其他的收入了。你也許有所不知,現在高原省很多的修道院,教堂,寺廟,道觀,都供奉皇帝陛下。至於其中的原因,我想你懂的。”
一旁,扮作範文程隨從人員的多不丹和黃文斌對著周垣的雕像行注目禮。
“多兄弟,你能不能看出藏巴汗的前生今世?”黃文斌小聲的問道。
“如果不是當今陛下橫空出世,丹迥旺波必然會成為藏巴汗政權的終結者。藏巴汗政權的創始者噶瑪彭措南傑1621年得天花病死後,其子丹迥旺波繼位。按照天道的規律,他應該在位22年。在與新噶當派進行長期艱苦的爭奪中,最終,被新噶當派引入的外援固始汗擊敗。”
“那你能不能看出他是怎麼死的?”
“因為時空逆轉,當時的幻象已經模糊。不過我大致還可以看出,藏巴汗是被人裹上新剝的牛皮,用繩子捆紮緊之後,投入雅魯藏布江溺斃。”
“如果是那樣,藏巴汗的結局有些悲慘了。”
“世界上沒有如果。”多不丹說道。“自從陛下來到了這個時空,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經變得麵目全非。比如,大明朝應該在1644年消亡,之後就應該是大清朝。但是現在,明政府已經遷居到婆羅洲,而大清國的皇太極早已經回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沒有。”
|“真是世事茫茫難自料。”黃文斌也有些黯然神傷,“多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在另外一個時空,我是什麼結局?”
“那些都是幻覺,你又何必執著?”多不丹說道,“隻要今生能夠活得好,管他什麼前世和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