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留下來的居民,也整日的處在惶恐不安當中。
警察們不再抓小偷,商人們關閉的商鋪,工廠主關閉了工廠,農場主辭退了在田裏勞作的農工。人們躲在家裏,不敢外出。到了夜間,田野鄉間,集鎮鄉村,更是鬼影幢幢。
寂靜,死一樣的寂一靜。
就算莫臥兒王朝的首府阿格拉位,也已經變成一座可怕的鬼城。
疫區的居民逃向南亞次大陸的四麵八方,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蔓延到整個南亞次大陸。
這種可怕的瘟疫在1月之內,擴展到整個莫臥爾王朝。
在黑死病最嚴重的地區,死亡率高達80%!
而此時的老鼠廟,香火更加旺盛。人們不停的祈禱,希望老鼠女神能夠拯救他們的生命。
而傳播鼠疫的媒體——老,鼠,在地上、窗台上、房頂上打鬧嬉戲。
整個南亞次大陸,籠罩在鼠疫的淫威之下。
感謝喜馬拉雅山,它阻止了鼠疫北上的腳步。
英國、法國、荷蘭、西班牙、葡萄牙的殖民者們,紛紛撤出了南亞次大陸,並終止了與莫臥爾王朝的來往。
世界各地的港口,拒絕來自南亞次大陸的船隻入港。因為他們發現,莫臥爾王朝的商船,出現了全船人都死光的現象。
黑死病突然降臨,對於莫臥爾王朝政府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無論是婆羅門,還是薩帝利,都束手無策。
十七世紀的南亞次大陸,哪裏有什麼藥物,除了巫術和恒河水。
在南亞次大陸,阿三們一生有三大夙願:到聖城朝拜濕婆神、到恒河洗聖浴飲聖水、死後葬於恒河。
但是現在喝恒河水根本沒有用。
每天依舊有成千飲聖水的阿三們,在痛苦中死去。因為來不及火化,他們被拋入恒河,完成了人生的最後一個夙願。
三哥們認為火是神聖的東西。通過火化屍體,把骨灰撒入恒河,能夠把魔鬼的物質殘留物從地球表麵完全抹去,11天之後魔鬼會繼續進行它的旅程。於是,在懇切的祈禱聲中,屍體被奉獻給火神阿格尼得以淨化,把這個人送往更美好明亮的生活。
所以在死之前,三哥們會為自己攢夠買木材的錢。否則,他很可能被讓到水裏,隨波逐流,任由烏鴉啄食。
當然也有例外,有些人不需要火葬,比如聖人、孕婦、小孩、被蛇咬死的人、生水痘死的人……這些人都屬於有宗教依據必須丟在河裏的死人。
現在大家都一樣了,因為焚燒屍體的賤民也因為黑死病死掉。
所以大家一律把屍體都扔在恒河裏麵,讓恒河水滌蕩他們的靈魂。屍體如此之多,幾乎讓恒河為之斷流。
整個南亞次大陸一片哀鴻,但有兩個種族例外。
生活在恒河沿岸食屍族,從此有了大量的食物來源。
他們將漂浮在河麵上的屍體撈上來,分解四肢,然後生吃。之後取下其骨頭用於宗教儀式,留下頭骨盛水喝,並將火化後的骨灰塗抹於身上。將死者的神力發到他們自己的靈魂裏。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這些食屍族卻很少生病,即使他們像非洲草原的鬣狗那樣吃腐肉。食屍族在救助麻風病人方麵做出了很大貢獻,而他們自己卻沒有得麻風病。
後來經過帝國的科學家發現,這些食屍族的免疫係統,已經進化得如同科摩拉多龍一樣強大,他們的胃液,足以融化骨頭。
另外一個快樂的種族便是食人巨鯰。
這種神秘水怪經常吞食當地人在舉辦葬禮後拋入河中的死者遺骸,已經發生基因突變,愛上了吃人肉!最大的食人巨鯰,足足長到了兩米。
上百萬因為鼠疫死亡者,最後都進了鯰魚的胃。
鯰魚家族數量眾多,枝繁葉茂,但是那些阿三們卻不吃。他們不僅不吃鯰魚,就是蟮魚、泥鰍、甲魚、烏龜、蛇這些東西,印度人也不吃,至於吃狗肉、貓肉、鴿子肉等,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就在南亞次大陸的祭司階層和統治階層感到絕望之時,一艘豪華商船停靠在孟買。
一位在華夏帝國留學的婆羅門醫生走下船,告訴前來迎接他的父親,當地的土王,“這種病叫黑死病,醫學上叫肺鼠疫。是由老鼠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