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宋明強忍住內心的一團火焰,“等我身體康複之後,一定好好的陪你。”
皇上周垣的偷梁換柱、瞞天過海的計劃剛開始實施,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壞了大事。
雪依舊在紛紛揚揚的下,太監和宮女們正在忙著掃雪。
翊坤宮內,笑語晏晏。
周皇後,袁貴妃,魏才人正陪著劉太妃看戲《打金枝》。
唐王 (西皮二六板)殿角下綁的何臣子?
一一從頭奏皇知。
郭子儀 (西皮搖板) 綁的郭曖不成器,
酒後無端把君欺。
請皇傳旨將他斬,
唐王 且慢,
(西皮搖板) 老皇兄做事太心急。
況且駙馬幼年紀,
公主又是少年妻,
自古道清官難斷家務事,
他夫妻們吵鬧是常有的。
孤皇傳旨不降罪,
鬆綁。
(西皮搖板) 駙馬到後宮換朝衣。
太監見皇帝到來,正要稟報老太太劉太妃,被朱由檢(宋明)攔住,“不要驚動他們,朕就在這兒聽一會戲。”
“既然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幹脆就讓田貴妃這個小娘們兒受受委屈,省得她整天黏著我,而我又不能偷吃。宋林,啊,宋明,再忍一忍吧,等到了婆羅洲,再狂也不遲。”
在翊坤宮外麵聽了一會兒,宋明開始往回走。
“皇上,我給你撐著傘吧。”司禮太監徐高見皇帝不願意坐步攆,跟上前去問道。
“朕沒有那麼嬌貴。”宋明用手接著鵝毛大雪,“稍後你傳旨,讓曹化淳和王承恩回家養老吧,他們已經年邁,為皇室辛苦多年。也該享享清福了。”
“奴才稍後就去辦。”徐高心中高興,曹化淳和王承恩一走,太監的頭就非他莫屬了。多年的媳婦終於熬成了婆。
“還有,你傳旨,命田貴妃出居啟祥宮反省過錯,‘維護皇後的尊嚴,就是維護朕的尊嚴。此事如果讓朝中的大臣知道,也不會偏向你。’”
華夏大陸被小冰河的寒冷籠罩,萬裏之外的南非高原中部的卡拉哈迪盆地,正是一年當中最熱鬧的日子。
林波波河上遊的高地草原,雲蒸霧蔚,草木蔥蘢。
茂盛的草地上,成群的野水牛,斑馬,角馬正在悠閑地覓食,吃飽了的獅子在一旁打盹兒。天空中有兀鷲在盤旋,尋找那些死去動物的屍體。
大明皇帝朱由檢坐在鋼製四輪載重馬車裏看風景,身邊是他的黑人妻子瑪利亞。20多名羽林左衛正在熏製牛肉幹。
原大明皇帝皇帝朱由檢,已經被非洲高原的太陽曬得皮膚黝黑,身體健壯,吃嘛嘛香,再也沒有以前在宮裏的時候推搪樣子。
不過,朱由檢始終沒有搞清楚,他和侍衛們怎麼會來到這個叫博茨瓦納的地方。
他隱隱約約記得,大約半年前,因為感染風寒,吃了宮裏的太醫院給配製的藥物之後,然後早早地睡去。
等他從昏昏沉沉的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皇宮,而是被關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裏,而且這個房間似乎一直在搖晃。天花板上裝著水晶燈,朱由檢曾經在周奎家裏見過一回。羽林左衛千戶邱元武等焦急得望著他,也不知道往日裏伺候他的那些太監宮女去什麼地方了。
“邱元武,這是在什麼地方?”
“陛下,您可醒了。”邱元武扶著朱由檢坐起來,“我們這是在船上,一艘不知名的船上。不過從這艘船的裝飾上看,應該是華夏國生產的遠洋客貨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為什麼會在華夏國的輪船上?皇後以及皇太子他們呢?為什麼不見田貴妃和袁貴妃?”
“陛下,自從我醒來,也沒有發現過那些宮裏的貴人。”邱元武滿臉憤懣,“按照我的估計,有宵小之徒在紫禁城發動了政變。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居然讓咱活著離開京師。”
邱元武早已經被華夏政治保衛局策反,這一回是奉帝國皇帝的命令,押送朱由檢流放非洲。至於為什麼不處死朱由檢,邱元武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再想。既然皇帝陛下任命自己為博茨瓦納總督,那就認真的履行自己的義務。
政變?像李二皇帝那樣的玄武門政變?還是像永樂大帝那樣的靖康事變?
信息量有點太大,朱由檢有些頭痛。
呆愣了半天,腦子裏麵還是一片空空如也。
“這艘船要去哪裏?是什麼人的船?”
“陛下,艙門被鎖死,飯菜也是從窗口送進來的.”邱元武說道,“感到風中的鹹味,咱們似乎在海上.其他的消息,臣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