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桑丘和鵜鶘號上的水手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窗明幾淨的別墅裏,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之間互相打了一巴掌,發現疼痛後才相信這是真的。
嶽子明從外邊進來,發現桑丘蹲在花園裏的草叢邊拉屎,氣得踢了他一腳,“屋裏有洗手間,有抽水馬桶,為什麼不用?”
桑丘用草紙擦了屁股,用土埋上大便,提著褲子嘿嘿笑道,“那抽水陶瓷馬桶太幹淨了,比我吃飯的桌子還幹淨,我實在是拉不出來。”
嶽子明無語。“我想昨天你們也沒有用淋浴器洗澡?”
“我沒有生病,為什麼要洗澡?”桑丘反問道。
像桑丘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瓷器在歐洲人眼裏是很高大上的東西,是用來顯示自家的富貴、用來裝飾房間和作為餐具,怎麼能用來當馬桶呢?
東方人真是奢侈。不過桑丘似乎忘了,他已經是一個東方人。
此時的歐洲,普通人連臉都很少洗,牙基本不刷,至於洗澡那更是不可能的。
冷水浴被用作懺悔和懲罰,說明你的靈魂受到了玷汙。
而洗一個熱水澡是為了治病。
公元四世紀,一位來自歐洲的女基督徒去耶路撒冷朝聖,宣稱她為了保持自己的最純潔,已經18年沒有洗臉了。
即便是法國聖女貞德,身上也散發著難聞的味道,完全顛覆了人們想象。
不得不說,羅馬帝國崩潰以後的歐洲,幾乎是個蠻荒之地。
普通人過著基本終生不洗澡和隨地大小便的生活。
就連大名鼎鼎的倫敦,家家戶戶糞便直接往窗外倒,滿街都是黃白物,汙水橫流。
皇室包括那些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貴族,內急的時候也是就地解決。
1665年那年夏天,英國國王查理二世帶著王室成員和仆役去牛津度假,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煙筒裏書房裏臥室裏地窖裏,到處都可以發現他們的排泄物,以至於當地的一位古董商在日記中埋怨裏寫道,“不要看他們的外表冠冕堂皇,但實際上他們是非常無禮和粗魯的一群家夥。”
17世紀的法國特魯瓦城,法官們試圖立法禁止人們把一條街道當成露天廁所,結果引起了一場民眾騷亂。結果,那些法官們不得不承認,“特魯瓦城的市民天生就有隨地大小便的權力!”
比起倫敦和巴黎,這個時代的鬆江、青島、漢中,包括大明京師和金陵城,無疑都是文明的所在。
而華夏軍政委員會治理下的城市,先進的下水道係統和公共衛生係統,確保了城市清潔。而那些整齊的行道樹,無處不在的街邊花園和草坪,把漢中、青島、鬆江,裝點成花園城市。
“桑丘船長,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這裏街道沒有狗屎之類的汙穢之物嗎?你難道沒有聞到我們這裏的花香嗎?”嶽子明皺著眉頭問道一臉尷尬的桑丘。
走私船船長吸了一下鼻子,一股清新撲鼻而入,“人間天堂也不過如此。”
桑丘現在突然想起來,他的一位隨從因為內急在路邊上大便,被戴著紅袖箍的環保局人員逮住,發了兩塊墨西哥鷹洋之後,還被拉到廣場上打了兩鞭子。
那位隨從嘟嘟囔囔地埋怨了大半天,“不能隨地大小便,盡是豈有此理?我在墨西哥總督府大門前,還拉過一坨屎呢。”
桑丘踢了那個隨從一腳,“這是在神秘的東方,他們認為隨地大小便會褻瀆神靈,如果要大小便隻能去那個公共廁所或者在自家的草地裏。”
隨從對船長的見多識廣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過他們的船長認識上還是出現了錯誤,就是自家的草地上也不能隨地大小便的,包括一條狗也不例外。
“正因為管理嚴格,所以你的別墅周圍才沒有那刺鼻的臭味。”嶽子明說道,“不像歐洲那邊,進城的時候還要當心踩著人糞和馬糞,更要注意從窗戶裏潑出來的糞尿。我現在警告你,在我們鬆江特區,一定要注意衛生,否則時間長了就沒有人和你做生意。”
桑丘嗅了嗅腋窩的狐臭味,衝著嶽子明抱歉的一笑,跑進了浴室。
熱水淋在身上,塗上一遍肥皂沫,讓陳年老灰、油泥、小寄生蟲,順著下水管衝進了下水道。
這一刻,海盜船長桑丘幾乎要幸福的暈了過去,
“這真是人間的天堂,如果能把我的家人接接到這地方來住,享受人世間的溫馨,該有多好。”桑丘有些傷感滴喃喃自語。
他已經離家多年,不知道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是否還活著。雖然桑丘不知道中國人的孝道,但是善待父母在全球都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