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委員長,我會把你的意思傳達給京師的情報站。”
周垣拿起煙鬥,慢條斯理的抽了一口,對眾人說道,“以徐光啟大人為首的安撫團已經在來漢中的路上。目前,這個規格高得讓我們仰視,但同時也暴露了朱由檢朝廷的財政上的空虛.和政治上的色厲內荏。”
曹大祥拿起幾份經濟調查報告分給大家,“朝廷對地方的控製,越來越無力了。不依靠納稅而依靠我們的捐款來維持政府運作,這個朝廷我看也快到了頭。”
翁濟世翻看了一眼報告,“浙江作為產茶大省,茶葉的稅收六兩白銀?”
“參議長,你沒看錯,隻有六兩白銀。而雲南那麼大的地方,茶課17兩,其他省份的茶課名存實亡。內地茶戶不知官茶、私茶之說久矣。天下之言生財者,亦罔聞知。”
周垣說道。“賦稅是政府機器的經濟基礎,,國家存在的經濟體現就是捐稅。沒有稅收,國家拿什麼維持運行?我們軍政委員會下屬的企業、農莊還要上交利潤呢。”
翁濟世說道,“委員長所言極是。”
周垣示意宋獻策發言,“老宋,你對朱由檢朝廷那邊入不敷出的稅收政策有什麼看法?”
宋獻策明白這是委員長給他表現的機會,思想片刻,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道,“小人認為,原因有兩個方麵。頭一個就是偷稅漏稅。我經常走南闖北,走過很多關卡。比如在金陵碼頭,稅吏對於貨物,很少對貨物過稱的,也不從船上取出貨物查看,隻是根據商人提供的票據,征收少量的稅款,也就是說,稅吏在走過場,商人,願意交多少就交多少。,不過前提是,要給稅吏一些銀子。而那些有身份的官員,無論攜帶多少貨物,很少有交稅的。也就是說,偷稅漏稅已經占所有商業交易的主要部分。”
“老宋你以為偷稅漏稅的根子在哪裏?”
“這些偷稅漏稅行為是明廷官員為了博取名聲,故意而為之。”宋獻策說道。“對於朝廷經濟是否困難,他們則不管不問。萬曆朝,商業稅收入包括鹽稅250萬兩,茶稅10餘萬兩、市舶稅4萬兩、通過稅60萬兩、營業稅20萬兩,總額不過340萬兩。這銀子看是很多,但是,說所有人都忽視了一個問題。我看了宋應星《野議.鹽政論》“萬曆盛時,揚州鹽商資本在廣淩不啻三千萬兩,每年子息可生九百萬兩,隻以百萬輸帑。”
眾人都麵麵相覷。尼瑪,光存款利息就有900多萬輛,難怪鹽商富甲天下。國家打仗沒錢,而那些偷稅漏稅的大商人又在花天酒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宋,你認為第二個的原因是什麼?”
“第二個原因,是來自那些文官集團對皇帝的壓力以及那些地方官吏的抵抗和阻撓。那些文官,家裏都有大量的土地、店鋪。讓他們交稅,無疑是與虎謀皮,如果讓他們交稅,比殺了他爹他娘還難受,所以他們極力反對、全力攻擊稅收政策的政策。”
“大明朝各府各縣,對於交納稅款從來沒有認真過。稅收拖欠在一半以上,有的縣事實上沒有向朝廷繳納任何稅收。江南經濟那麼發達,商稅因為東林黨的反對,征收的數量極少或者根本收不上去。”
“老宋說的不錯,非常有見地。”周垣說道,“朱由檢之所以對我們漢中一忍再忍,很大的程度上,是他對文官集團的失望和無奈,而他又沒有辦法,更沒有能力去解決當前的問題。”
翁濟世說道,“朱由檢的日子看來很難過,否則他也不會派三位部長來。”
“委員長。70萬兩銀子的財物可不是小數目。”秦漠說道,“朱由檢還真是獅子大開口,既然他們來談判,不妨咱們把鬆江府都圈到咱的碗裏。”
“恐怕朱由檢不會同意的。再說了,我們發展工業和貿易,這三個縣的地盤暫時夠了。”周垣讓秘書拿過地圖,指著膠州灣說道,“我要把膠州灣附近30裏內的土地全部劃到咱們手裏,浮山前所和靈山衛的明軍讓他們滾蛋。我們要成立膠州灣特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