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儀攜帶兩位美妾,一路風塵仆仆來到西安,隨即被安排住在隸屬於政治保衛局旗下的連鎖客棧裏。在這裏,茅元儀受到客棧經理朱貴熱情的款待。朱貴按照周垣的要求,為客人舉行了接風宴,雞鴨魚肉撤下去烏龜王八端上來。
“茅大人,你是我們的貴賓。”朱貴一臉職業的微笑,“如果有不滿意之處,盡管對我說,我們一定改正。”
“不錯,賓至如歸。”茅元儀笑道,“請問,這樣的客棧在大明朝有多少?”
朱貴道,“目前隻是在州府以上的大城市有連鎖客棧,小縣城暫時還很少。”
“你們搞情報很有一套。”茅元儀三句話不離本行,“水滸裏的那個旱地忽律朱貴也是搞情報的。”
朱貴笑道,“我們的客棧是合法經營,依法納稅,和水滸裏的江湖豪客截然不同。水滸裏麵靠的是兄弟義氣。我們靠的是信仰和組織紀律。”
“信仰和組織紀律?這是什麼東東?”茅元儀若有所思。
次日,朱貴送茅元儀一行到大散關後返回西安,“茅大人,下次到西安的時候我再請你。”
201混成旅旅長韓方、副旅長雷恒邀請茅元儀遊覽大散關,“大人請看,這是我們新築的要塞,以以前的磚木結構相比,現在的要塞可以說是固若金湯。”
茅元儀摸著灰白色的石質城牆,滿心疑惑的問道,“整座要塞渾然一體,就像是一塊石頭雕刻而成,請問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茅大人不愧是一流的軍事專家,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門道。”雷恒指著碉樓暗堡說道,“這些全部是用竹筋混凝土澆鑄成的,前後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耗銀不過3000兩。”
“城牆的硬度如何?”茅元儀提出了關鍵問題。如果是豆腐渣工程,那有什麼意義?
雷恒命令一個戰士舉起大錘砸向牆麵,轟的一聲,隻砸出一個白點兒,牆麵紋絲不動。
“混凝土這麼堅固?”茅元儀還是不信,自己從士兵手裏要過錘子,又砸向混凝土牆麵,結果震得虎口生疼。“好,混凝土果然是好東西。如果在險要之處,修上幾座碉堡,備足糧食和淡水,守上半年是不成問題。”|
“大人高見。”韓方說道。“如今,漢中周邊的山巒關隘緊要之處,修建了數以百計的竹筋混凝土堡壘、碉堡、交通溝和要塞。戰士們住在裏麵,不怕風吹雨打,如果有敵人來犯,保證他們有去無回。”
茅元儀心中一聲歎息,“這混凝土不怕水、不怕火、造價還低廉。如果遼東防線用來修建碉堡和城池,滿洲韃子恐怕撈不到一點便宜。“
凝望著高聳的嘹望塔,茅元儀問道,“相比三合土,混凝土的製取應該更容易吧。”
“混凝土的原料,不過是水泥、黃沙和石子。除此之外就是山上隨處可見的竹子、”
“這水泥又是何物?”茅元儀更加好奇,“今天可真是大開眼界。”
韓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茅大人,前麵的蓄水池已經修建好,正在用水泥內粉刷,我帶你看看便知。”
眾人來到占地接近半畝的露天蓄水池前,韓方扶著半人多高的圍牆說道,“因為大散關位於高處,戰士們取水很不方便,所以,我們就修建這個水池。”
茅元儀看到建築工人正在泥牆,用手摸了一下水泥漿,“就這東西?確定不會滲漏?”
“絕對不會.”韓方說道,“即使幾年以後,有所滲透,修補起來也容易。”
雷恒說道,“大人請看,下雨的時候,通過集水麵和水泥管子,山上的雨水就流進了池子,澄清之後就可以飲用,此外還可以澆菜地和養魚。”
茅元儀腦中閃過一絲念頭,“如果用竹筋混凝土修建大壩,就可以截住夏天多餘的雨水,在幹旱的時候,供人們飲用或者灌溉莊稼,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隨後,茅元儀把這個想法給韓方一說。
韓方笑道,“大人的想法和我們委員長的設計如出一轍。我們已經在渭河支流和漢江支流上修建竹筋混凝土小型的攔河大壩,有的已經開始投入使用,不但可以灌溉農田,而且我們還利用水力,帶動水碓、水排、水磨、水轉紡車等做工,我們的的水磨坊免費為鄉親們舂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