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原總兵杜昂闌尾炎痊愈後,發現自己的胃口也好了起來。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每天和那杜小娘大戰百餘回合,還不帶大喘氣兒的。
這天,神清氣爽的杜昂大人,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帶禮物,看一看救命恩人周垣。
於是備下重禮,趕著馬車,帶著他的杜小娘和兒子杜越以及若幹家丁,一幹人浩浩蕩蕩的奔向朱家溝。
但是,等他們到朱家溝才發現,軍營裏麵空蕩蕩的,門可羅雀。隻有一些老人在曬太陽。杜昂一打聽才知道周垣已經離開了兩天。
杜昂一聲長歎,“縱欲真耽誤事兒啊!”
杜越說道,“父親。你和周將軍同朝為臣,又是三邊總督楊鶴大人麾下的大將,以後總能見上麵,有情後補吧!。”
杜昂搖搖頭,”這周垣的人情,還真的不好補。現在,監軍太監秦公公和周元沆瀣一氣,不出幾年,他的官職和地位,一定在我之上。”
“父親,我聽說周將軍給秦公公安裝上一個新丁丁。自從有了新寶貝。那秦公公高興的就像吃了蜜蜂屎。脾氣也好了不少,我聽說還長出了胡子。”
“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人世間竟然有這種奇聞異事。”杜昂說道。“僅憑這一手,周垣前途就不可限量.”
“誰說不是呢!”杜若說道,“父親,京師有幾萬名太監,按照每人給周垣十兩銀子算,他就能有幾十萬了銀子。”
“曹成啊!你說秦漠真的有了丁丁?”司禮太監曹化淳拿著河西傳來的急件,問侄子曹成。“這件事兒,太匪夷所思了。”
“說不定是真的。這可是咱們太監的福音。”曹成說道。“要不我把他叫回來問問?”
“暫時不用那麼聲張。”曹化淳把玩著玉扳指。“你回頭給他寫封信,用八百裏加急寄過去,讓他詳細說明此事。”
曹成出去了,曹化淳走進了密室,打開懸掛在房梁上的銀盒,小心翼翼的從黃色的錦囊內,取出用黃色油紙包裹的寶貝,端詳起來。
他幼年時家境貧寒,吃糠咽菜,生活上是朝不保夕。受家鄉近君養親的風氣和左鄰右舍的影響,父親在曹化淳十二歲那年,請刀兒匠一刀割掉了小曹同學的丁丁。“對不住了,化淳。犧牲你一個,幸福咱全家。我們會念著你的好。”
曹化淳當時眼淚就下來了。“我那可憐的丁丁,這輩子注定與女人無緣了。”
刀兒匠把花生米大小的丁丁,用清水洗幹淨,晾幹之後,在熱油鍋裏,炸至金黃。然後用石灰將油炸丁丁包裹一遍,用黃色油紙包好。放入一個用泡桐樹做的盒子裏麵。備注上曹化淳的姓名以及籍貫及年齡等信息。“好了,曹公公,別嚎喪了,等你有錢了再來贖。”
曹化淳入宮之後,靠著眼皮子靈活,再加上自身的努力,很快遇到了一位好老師,那就是司禮太監王安。在王安的大力推薦下,曹化淳來到信王府,成了五皇孫朱由檢的好基友與好夥伴。
大太監魏忠賢除掉眼中釘、肉中刺和絆腳石王安之後,大權在握,開始興風作雨,順便將王安的親信太監曹化淳,一腳踢到留都南京去,“別在這兒礙我的眼,我一看到你就煩。”
曹化淳來到南京之後,老老實實的接著接受勞動改造,夾著尾巴做人,從來不給九千歲魏忠賢和他的孝子賢孫們添任何麻煩。接受勞動改造的地方,是金陵城的義塚,也就是亂屍崗。曹化淳拿著鋤頭刨地的時候,時常可以看到路邊草叢裏到處散落著枯骨......每到陰雨天氣,一團團磷火時隱時現。曹化淳同學,認定的研究路邊的每一塊骨頭,若幹年之後,他起碼認識了兩百多塊人體骨骼。
作為兩勞人員,曹化淳同學心裏異常的苦悶,但一想到自己的小主子朱由檢,就如同看到了北鬥星,心裏就充滿了鬥誌,“我自己應該好好的活著。”
終於到了1628年,天啟皇帝唱著讓我們蕩起雙槳,在深水處泛小舟蕩漾,沒想到命運的船兒說翻就翻。因為不經意間洗了個冷水澡,朱由校染上了重病,很快撒手人寰,將千瘡百孔的大明江山,讓給了同父異母時年十八歲的弟弟朱由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