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巡撫問道:“我明日即動身如何?。”
商先生道,“最好現在就出城去朱家溝,那裏會周垣將軍給你提供庇護。周垣將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希望保佑大人能躲過一劫。”至於為什麼去朱家溝,河西巡撫沒有問,就是問了,商先生也不會說。因為有些東西一但說破了,業債就會直接應在算命人身上。
眼看天色已晚,河西巡撫當即立斷,決定帶了十多人去朱家溝。留下親兵頭領葉開虎看守老營,次日再與自己回合。
葉開虎從商先生手裏要回銀子,“算命的,巡撫大人同你說了什麼?”
商先生不氣不惱,“他告訴我,讓你晚上小心些。”
“小心個球。”葉開虎滿不在乎的笑道。
當夜,星光明媚,葉開虎逛窯子回軍營,身後跟一群醉醺醺的丘八。路過空蕩蕩的甘州將士營房,葉開虎的相好大叫一聲,昏倒在地。
“嫂子,你沒事吧!”士兵忙扶起那女人,向營房門口看時,冷汗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原來,早已死去的甘州總兵帶著他的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正在操練。而他的那些部下,有的隻有半邊臉,有的沒有下半截兒,還有的隻有一半身體。
這些正在訓練的士兵到底是什麼,葉開虎的夥計們用腳趾甲都想得到了。
“風緊扯呼”,不知是誰一聲大喊,眾人帶著葉開虎的相好,撒丫子就跑。現場留下葉開虎。
葉開虎同學,人稱葉三大膽,一是:個子大,二是:嗓子大,三是:膽子大。作為河西巡撫的親軍頭領,葉開虎也是見過刀光劍影的,殺人如麻。現在他酒勁上湧,沒有驚叫,也沒有逃跑,而是掏出丁丁,對著甘州陰兵的方向噓噓起來。
你還別說,葉開虎身上殺氣重,一定痛快淋漓過後,那些甘州陰兵居然部分消失了。但是,更多的陰兵在甘州總兵鬼魂的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伍,向葉開虎殺來。
葉開虎嚇得酒醒了大半,兩腿打顫,渾身篩糠。兩隻腿如同灌了鉛,怎麼也邁不動步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甘州總兵的用刀砍向自己,感覺不到疼,隻是感到冷。徹骨生寒的冷。
葉開虎心知不妙,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跑了很遠的手下看到葉開虎沒有跟過來,隻好返回甘州營房。看到葉開虎同學,已經昏死在地上。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葉開虎抬到軍營,灌上薑湯,葉開虎緩緩醒來,“兄弟們,咱們這是是衝了煞,趕快抬著我去找算命的商先生。連夜去找,不然我就麻煩了。”
眾人氣喘籲籲趕到商先生借住的城隍廟,商先生與徒弟已經在廟門口等候多時。“我當時就勸過你們,怎麼就不聽呢?”讓人把葉開虎抬到城隍廟的大殿內,商先生說道,“兄弟們在門外等著,需要你們,我請你們進來。”眾人見商先生有知道病因,心中安慰很多。
葉開虎的相好問道,“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商先生道,“葉開虎沒有那個金剛鑽,卻偏偏惹是非。你知道嗎?他衝的可是三千甘州陰兵,而不是一兩個,我現在也不能強行的救他,所以說隻能試一試,下去同他們商量商量,看看他們能不能放了葉開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女人說道,“請商先生放心,無論怎樣,我們都不會找你麻煩的。”
商先生雙腿盤坐在蒲團之上,在黃表紙上畫了符咒,嘴中念念有詞。說來也怪,黃表紙竟然緩緩升入空中,如一片樹葉。“太上老君急如律令”商先生抽出寶劍,往空中一指,符咒忽然燃燒起來。片刻之後,符咒燒完,指揮打著旋兒,落入盛著酒的盤子裏,彌散開來,化作一個苦字。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商先生睜開眼,擦擦額頭的汗珠。“行了,總算饒過了葉開虎。不過,逢年過節,你們要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