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仁已死。”
“投降不殺。”
“頑抗到底死路一條。”
“敢於反抗,格殺勿論。”
“上街搶掠,以叛軍論處。”
此時,城內群龍無首,已經亂作一團。大多數居民關門閉戶,唯恐被當做叛軍砍了。膽大的居民則跑上街頭,和流氓地痞、散兵遊勇們混在一起,伺機發些小財。看到落單的家夥,上去就是一刀,搶了財物便跑。更有甚者,開始直接破門入戶,燒殺搶掠。遇上漂亮些的女人,順便也劫個色。
恐慌的氣氛在城內蔓延開來,獵豹師入城不久,便看到數起婦女被淩辱之事,周垣為之震怒不已,“以戰去戰,雖戰可也。以殺去殺,雖殺可也。”命令戰士們將在街麵上遇到的活物活人屠戮殆盡。馬六子一馬當先,帶著騎兵逢人便砍,如入無人之境。
獵豹師殺至北門時候,那裏除了地上數百具屍身外,早已空無一人。城門洞開,黑魆魆地如死神的巨口,守城的叛軍早就逃之夭夭,沒有人傻到引頸就戮。
“這群叛軍,倒也伶俐。”周垣笑罵一聲,率軍折向西城。西門守軍早就準備好白旗等待受降,見周垣至,眾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周垣安慰了降兵幾句,“你們如今能改過自新,從新做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代表朝廷,代表人.民。代表三邊總督,歡迎你們重新回到人.民的懷抱。”眾人聽得雲遮霧繞,不明不白,但還是磕頭謝恩,稱周垣是佛祖在世。周垣命守軍打開城門,“願意出城著,一律不得阻攔。”
“大人,這可是縱虎歸山。”宋奎抹一把額頭的汗水,對周垣道,“叛軍成了流寇,更難剿滅。”
“老宋,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由他們去吧。”周垣歎口氣道,“他們也不容易。再說了,人也是殺不完的。留在城中,反而會給我們造成更大的壓力。”
“大人懷菩薩心腸,我等不及萬一。”
“好了,老宋,現在不是歌功頌德的時候。”周垣道,“城內還有許多散兵遊勇,他們的危害也不小,此外。東城門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那邊會不會像這邊也歸降了,總有人抵抗一回吧?”馬六子抹一把刀上的血,“老子也沒有過癮呢。”
“走,去東門看看。”周垣撥馬便走,率領戰士們奔馳過屍橫遍野的街道。濃濃的血腥味讓大青馬非常興奮,馱著周垣健步如飛,真不知道這家夥前世是不是一個嗜血的殺手,幾天不上戰場就噅噅叫喚。
周垣未至東門,迎麵便遇到楊嗣業帶戰士而來,“兄弟,東門已經被我們占領,其他各城門怎麼樣了?”
“涼州四門如今皆被攻破。我們打了一個擊潰戰。”周垣勒住馬問道,“東城門有沒有打開?給叛軍兄弟們放一條生路?”
“我尋思著對叛軍不應該斬盡殺絕,便沒有關城門。”楊嗣業道,“莫不是其他三個城門也打開了??”
“楊大人,你和周大人想到一處了。”宋奎笑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眾人大笑。
“現在該收尾了。”周垣對楊嗣業道,“楊大哥,你帶著宋奎等去接收遊擊將軍府,我帶戰士們再作一遍巡視。”
劫後的涼州城,處處彌漫著焦糊味和濃厚的的血腥氣,有些房舍還在星星點點地燃燒,被砍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雪地裏。
街道上,除了獵豹師的官兵,已經很少有人在遊蕩。周垣換下大青馬,騎在一匹五花馬上,指指還在雪地上上呻吟的家夥對馬六子道,“人道一些,送他上路吧。”
馬六子道,“大人何必過於仁慈?這些家夥無惡不作,我聽說他們為了打賭,竟然將孕婦開腸破肚以辨別嬰兒是男是女。”
“還有這種事?”周垣怒道,“真是天理難容。”
“那可不,大人難道以為天下的苦哈哈都是良善之輩?”馬六子道,“那些三教九流之外的外八行,也有很多苦哈哈,我在花寨堡的時候,就聽老乞丐說過,裏麵黑著呢。”
馬六子說講的外八行,周垣倒是聽說過,並不是社會上人們從事的正經職業,其中包括金點、乞丐、響馬、賊偷、倒鬥、走山、領火、采水,合稱“五行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