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你再想想。”
“對了,他的刀是鑲嵌著寶石的大馬士革鋼刀,和大公子的刀很相似,我以前見過,所以記得清楚。”
“好了,你去吧。”張鄉紳揮揮手,劉三退下。
張淳看看翁濟世,“老伯,您老人家怎麼看?”
翁濟世沉思片刻回答,“把我們知道的所有情況綜合起來分析一下,確信是周垣無疑。”
“在永昌,和您相熟的人,恐怕也隻有周垣有這樣的武藝和風采。”張淳道,“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淳公子說得好。”翁濟世笑道,“周垣不止是名醫和將軍,還是俠客。”
“他高來高去,陸地飛騰。走高樓,躍大廈,如履平地。”張淳模仿著說書人眉色飛舞,“這可真是:橫跳江河豎跳海,萬丈高樓腳下踩。”
張鄉紳恨不得給兒子一耳光,都特麼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評書。
“老哥,這麼說周垣確實已經來到張寨,並且探查到寨中的虛實?”張鄉紳用火鉗子夾了幾根木炭置於火盆中,“他救下羞月也是偶然所為?”
“這個?應該是這樣。”翁濟世道,“周垣到府中後,看到有人欲行不軌之事,就對那人下了狠手。不過,周垣的動機現在也很明顯了,他為錢糧而來。”
“如此看來,我要破費一些糧草了?”張鄉紳笑道,“希望周垣不要獅子大開口。”
年弟,你無需擔心錢糧的損失。我可以擔保,你給周垣一分,那周垣定回報你十分。”翁濟世就近火盆取著暖,“我相信周垣的品行和為人。隻可惜,我家沒有適齡的女孩子,否則我會招周垣做孫女婿。”
牛棚那邊,周垣忽然打了個噴嚏,“誰在念叨我呢?”
“應該是夫人。”馬六子道,“大人和夫人的感情深厚得如膠似漆。想您也是理所當然。”
“好了,六子,別開玩笑了。”周垣取出令牌交給馬六子,吩咐道,“至誠,六子,你倆立刻原路返回到寨子外麵,通知楊大人火速帶兵從地道進入寨子,讓宋奎、韓方帶領兩個連的戰士留守,以便接應我們。不得有誤。”
江至誠和馬六子領命而去。
周垣趁二人離開的功夫,來到飼養室,將正熟睡的飼養員老漢捆了,口中塞上破布,“老人家,我不會傷害你的。現在情非得已,天亮了我擺酒給你賠罪。好好睡吧。”
老漢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心想,遇上綠林好漢,總比碰到殺人不眨眼的馬賊要好。這大當家的不殺俺還和顏悅色,真是是俺的造化。
掩上飼養室的門,周垣挨個看了一遍牛棚。黃牛們對這個陌生人的到來無動於衷,睡覺的依舊睡覺,該反芻的依舊反芻。人類的征戰廝殺春播秋種,無關黃牛們的風月。
令周垣高興的是,有十多間存放飼料幹草的屋子,足可以給進入寨子裏的戰士們暫時躲避風雪。不過留在樹林中的戰士們今夜要苦了一些。查看完飼養場後,周垣回到地道口的石槽邊,坐在幹草上閉目養神。午夜剛過,蓋著地道的木板發出有節奏的叩響,江至誠、馬六子帶著楊嗣業等人到了。
戰士們從地道裏鑽了出來。周垣命熄滅了火把,按照連排建製分散到各個屋子休息,“一律不得生火,不得喧嘩,違者定斬不饒。”
楊嗣業搓著凍得發疼的臉,笑道,“兄弟,你可真是孫猴子一樣的人物,鑽到了鐵扇公主的肚子裏。等天明之後,張家人還不被驚得瞠目結舌?”
周垣拉過一條毛毯蓋在身上,“天明之後,讓你看一出好戲。我現在睡一會兒,你和餘洛晟,伍思凱輪流值班。”打了一個哈欠後,很快進入夢鄉。
五更時分,周垣醒來,看了看外麵,大雪依舊紛紛揚揚,長歎一聲,“冰天雪地風如虎,裸而泣者無棲所。”
正在給周垣站崗的馬六子道,“大人憂國憂民,我等不及萬一。”
周垣笑罵了一句“馬屁精”,命令馬六子通知各連戰士集合。
“餘洛晟,伍思凱,你們跟隨江至誠,帶領所屬戰士迅速包圍庒丁的住所,繳了他們的械。萬不得已,不要殺人。”周垣發布命令,“其餘的戰士跟著我,包圍張家大院。”
“是,保證完成任務。”
周垣大手一揮,“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