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說讓管兵器的兄弟,也嚐嚐咱的飯菜。”曹大祥笑道,“自古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喂飽了他們,今天晚上好行事。”
“老曹,做的不錯。”周垣笑道,“我去過步兵連後,就回大帳,有些事等下交代給你。”
“好嘞,我稍後就到。”
周垣來到步兵連時候,士兵們正在有條不紊地整理著床鋪,見周垣進來,立刻起身行禮。周垣回禮,掃視一下宿舍,“地麵幹淨,沒有雜物,刀劍放置有序,不錯,是誰主動負起這個責的?”
“回大人,屬下江至誠擅自做主,讓兄弟們整理營務,請大人責罰。”靠近周垣的少年兵低頭說道。
“你做的不錯,應該獎賞,為何要責罰與你?”周垣笑道,“江至誠,年少有為。這步兵連的連長非你莫屬,好好幹。”
“屬下遵命。”江至誠單膝叩首,“效忠大人,萬死不辭。”
“江連長,起來吧,以後不必這樣。”周垣扶起身材單薄豆芽樣的江至誠,“你這身體,典型的營養不良,這樣下去可不行。”
“大人,隻要能吃飽飯,一個月我就會胖起來。”
“以後一定能吃飽飯,而且還能吃好。”周垣說道,隨後拉江至誠坐了下來,問道,“今天的白麵饅頭和肉夠吃嗎?”
“大人,今天白天的是夠了,晚上還有不?”江至誠問道,撓撓頭,“俺又饞了。”
“晚上豬肉燉菜,每人一大碗。”周垣麵向衣衫襤褸的部下們,“這樣解饞吧?”
眾人道,“解饞。”
“要是有酒更好了。”
“等打完仗,我請兄弟們喝酒,吃豬肉燉菜,吃個夠。一醉方休。”
江至誠道,“大人,俺寨子上張鄉紳天天都吃豬肉燉菜,每次經過他家門口,我都口水拉拉的。就想,啥時候俺也能吃上一頓,哪怕做夢也好。現在終於吃到了。”
周垣心思一動,“江連長,你們寨子遠不遠?”
“回大人,俺家離永昌衛三十裏,寨子在河邊上,張鄉紳他家有幾千畝的水澆地,騾馬成群,糧食滿倉。大小老婆十多個呢,都水靈著呢。”
“好。我知道了。”周垣俯身摸了摸露著棉花黑呼呼的被子,“兄弟們,你們受苦了。如此單薄,以前夜間怎麼熬?”
眾人默默無語。
“不過,這樣饑寒交迫的日子,很快就過去。”周垣大聲道,“好日子就在眼前,不過天上不會掉餡餅,也不會掉白麵饅頭。好日子是要我們爭取來的,那些地主老財土豪劣紳為富不仁,過著燈紅酒綠的生活,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們該怎麼辦?”
“殺光他們。”眾人喊道。
“等貴賤,均貧富。”宋奎喊道。
“兄弟們,我們不是土匪,不是馬賊,不能像流寇、叛軍那樣濫殺。我們是仁義之師,殺雞取卵的事情,我們絕對不能做。對那些地主老財,隻要他們知錯能改,願意向月月向我們繳納一定的錢糧,效忠本官。我們不但不能殺他們,還要保護他們。這樣,我們的日子才能長久。”周垣模仿列寧在1918,做了一個手勢,“當然,對於頑抗到底者,自絕於人民者,還是要給予鎮壓滴。”
“哦,原來大人是收保護費。”士兵們又不是傻子,很快明白了周垣的用意,作恍然大悟狀。
周垣不禁搖搖頭,這群沒素質的家夥,怎麼能把我與那些黑惡勢力相齊並論?老子幹的可是陽光底下最光輝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