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徐徐、繁星滿天。
時間,華夏曆2025年。
地點古齊省省城曲聖市南郊,一處依山麵水的農家樂。
眼下農家樂的小院裏,一位留著寸頭猿臂蜂腰的英俊男子,正喝呼有聲的打著一套少師拳。
隻見他拳掛風聲腿影綽綽,閃展騰挪之間,淩利矯健而又不失輕靈飄逸。引的旁觀的農家樂老板、廚師、服務員,以及和幾十位食客,不時的鼓掌叫好。
看客的西側隻有一位容顏嬌美、體態撩人的年輕女子,女子秀發高挽長裙如雪,氣質高雅的仿佛遺世獨立。
但是此刻,女子一雙水靈媚人的杏仁眸,正帶著歡喜與自豪的神彩,緊緊追逐著場中演武男子的身影。
雖然女子早已興奮的俏臉緋紅,但她還是理智的用手掩住了櫻紅腴潤的小嘴兒,似乎怕自己忘情失態叫出聲,丟掉了新娘子應有的矜持與端莊,因為場中演練拳腳的英俊男子,正是她新婚蜜月裏的丈夫姚墨翰。
這家名叫燴三鮮的農家樂座北朝南,門前有一個圍柳砌欄的垂釣魚塘。
魚塘南約六七百米,就是海拔約三百米的天柱峰。
天柱峰是一孤峰,通體如柱,就像是憑天而降直插大地,因為山勢陡峭徒手難攀,所以平日裏,也隻有城裏的一些攀岩愛好者,才會來此磨煉磨煉身手。
但是此刻,就在天柱峰頂的北側,一處稍顯平整的狹小山坎上,卻如同山魈鬼魅似的趴著兩個人,兩人身上都穿著狙擊手的吉利服,臉上塗著偽裝迷彩,在這幽暗的夜色裏更是顯得神秘而詭異。
小山坎前就是峭壁,冷冽的山風掠過山隙裏小樹,發出讓人怵然的風嘯聲,眼前這一幕,稍有常識的人,就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正在執行狙殺任務的狙擊手。
兩人之中,身材高大的狙擊手,正架著一支美式麥克米蘭Tac-50狙擊步槍,冷酷而銳利的眼神,透過高倍紅外夜視瞄準鏡,猶如毒蛇一般的死死盯著八百米外的農家小院裏。
如果有人能偷窺一下瞄準鏡中的情景,就會看到,他的觀察目標正是農家樂小院裏的演武男子。
聽到身邊手拿風向風力測量儀的觀察員,報上來最終的修正參數,狙擊手一邊緩緩移運槍身,調整著射擊角度,棱角分明的刀疤唇角,也露出了一抹冷酷譏誚似的笑意。
狙擊手一邊死死盯著瞄準鏡裏的目標,一邊尋找著最佳的擊發時機,嘴裏還一邊仿佛習慣似的嘀咕道:
“冤有頭、債有主,我獵鯊也是拿人錢財,姚上校,你這個海外獵狐高手,應該早就想到被人獵殺的這一天吧!”
話音未落,狙擊手的眼睛裏突然暴起一道冷厲的寒芒,扣動板擊的一瞬間,嘴裏憐憫似的低喃道:“永別了,姚上校!”
“砰”的一聲,猶如沉雷炸響!狙擊手與Tac-50同時一下劇震,槍口處一道火光電閃而沒,迸出的彈殼順著山壁滑了下去。
此時的農家樂小院裏,英俊男子的一套少師拳剛好收場!
他衝著鼓掌的看客,極是江湖似的抱了抱拳,說了一句獻醜,即而滿臉歡喜的看向西邊的白衣女子,女子正是他新婚一周的嬌妻。
但是也就在英俊男子把臉,由東轉南、再轉向西麵的一瞬間,他突然直覺似的倏然抬頭,因為視野的餘角裏,她好像看到遠處幽黑的山影裏,好像閃過了一道亮光。
但是也就在男子驀然抬頭,似乎想要看清那抹亮光時,他的額頭上突然暴起了一朵嬌豔刺目的小紅花!
英俊男子像是遇到了一股巨力的撞擊,一聲悶哼哦嘎然而止,陡然後挫的頭頸,帶著他的身體猛地向後拋起,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斬斷了血管、流淌著最後幾滴血液的雞仔一樣,劇烈痙攣著身體,搐動著縮成一團!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小院中的看客刹時間呆若木雞!
這時,天柱峰方向,遠遠的傳來一聲仿佛爆竹似的回響。
白裙女子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她突然大叫一聲“阿翰”,衝著男子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