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情況一目了然,兩人坐在一張長方桌上,神情鎮定,竟然還有一個熟人,儼然昨晚剛剛碰過麵的拳友俱樂部老板刀疤,不能不讓人感歎人生何處不相逢。
不過看樣子刀疤資格還不夠,反而他身旁的老家夥坐在正中位置,麵目陰沉,顯然這才是主腦。
他們背後椅子上反手綁著一名年齡二十五六,麵容與馬成武有幾分相似的青年,自然就是馬仁義了。
兩名槍手持槍頂在馬仁義背後,微微顫抖的右手徹底替主子暴露了畏懼心理。
真是愚蠢,到處是警察,他們難道敢開槍射殺馬仁義不成,根本就是色厲內荏,外強中幹的表現。
葉帆海暗歎一口氣,右手揚起間,兩枚硬幣甩向槍手手腕,擊落手槍,同時身體輕輕一躍,跳過談判桌,淩空甩出兩腳,把兩名槍手踢向牆壁,打昏在地。
“你……”刀疤觸電般站起,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是不是覺得地上硬幣很熟悉嗎?”葉帆海臉上浮起令他熟悉的善良笑容。
“原來真是大哥您啊,哈哈。”刀疤小心的陪著笑臉。
“你提起的天大買賣就是這個?”葉帆海興趣盎然的樣子。
“是,啊,不是。”刀疤真的嚇壞了,語無倫次的回答。
“真是找死。”葉帆海一拳猛擊他右臉,把人家打成熊貓眼。
抓著衣領,拉回他後倒的身體,葉帆海拳頭雨點般的落下,發瘋似的拳打腳踢,打得興起,連旁邊臉色發白的老頭也一起揪過來揍,直到把兩人揍到滿臉是血,頭腫如豬頭,哀嗥的聲音也漸漸轉向虛弱才大叫痛快的收手。
馬成武靜靜看著葉帆海痛快淋漓的打完人,回頭去解綁住馬仁義雙手的繩子,歎息道:“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打你們嗎?”
“連這都看出來,老頭子就白活一輩子了。”老頭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扶著椅子站起,對著葉帆海慘笑道:“你想通過打我們讓馬老大消氣,救我們性命,可惜你似乎根本不了解他的作風,隻怕是要白費苦心了。”
“啊?”刀疤不敢相信的張大嘴巴,牽動嘴角裂口,疼得整張臉都變形了。
“你錯了。”馬成武搖頭道:“別人或許沒用,但我這位小兄弟的麵子,我無論如何也會給他。”
“你肯放過我。”老頭以為自己聽錯了,連聲音都變調了。
“是的,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再追究任何人責任。唉,都是即將入土的人了,這麼爭強好勝,有意義嗎?”
馬成武向來一諾千金,說一不二,老頭知道自己得救了,感激道:“多謝小兄弟了,不知能否留下尊姓大名,容後報答。”
“不必了。”葉帆海邊說邊朝門外走,歎息道:“今天死了太多人了,我隻是不希望再看到無謂的流血事件再次發生,對事不對人,你不用感激我。”
“大哥,你就是他們提起的超能力者嗎?”刀疤崇敬的聲音裏充滿好奇,他是知道眼前家夥很厲害,卻無法想象為什麼連一堆世界頂級雇傭兵都要談之色變,望風而逃。
葉帆海身體一顫,猛然轉過頭來,冰冷的道:“我勸你們最好把這四個字永遠忘掉。”他終於明白了雇傭兵逃跑的原因,原來他們居然知道超能力者的存在。
見他動了殺機,老頭和刀疤慌忙點頭如搗蒜的答應。
望著他們,馬仁義恨氣難平的道:“爸,難道就這麼放過……”
“住嘴,這裏輪不到你說話。”馬成武吼道:“若不是這位小兄弟,你這趟連怎麼死都不知道。給人家跪下謝恩,叫大哥。”
“爸?”馬仁義疑惑不解的注目,不明白為什麼自家老頭子一向隻跪天跪地跪父母的教導咋突然說變就變了。
“混賬,跪下。”馬成武氣得滿臉通紅,咆哮不已。
眼看馬仁義嚇得真的要下跪,葉帆海慌忙攔住他,笑道:“我們年齡差不多,直接叫對方名字好了。不過要記住,同一個地方千萬別摔倒兩次,毀掉馬爺一世英名。”
奶奶的,馬仁義真要一跪,再叫上一聲大哥,自己以後少不得要為他跑腿,保駕護航了,老頭子打的好算盤,真陰險。
“多謝大哥。”到底一家子出來的,馬仁義見到一向老爹好像很敬重此人,終於隱隱明白了老爹的用意,因此臉上堆出討好巴結的笑容。
“仁義,多向你大哥學學吧。”馬成武明白自己心意被看破,並想到兒子此生隻怕很難攀上這顆大樹,不由歎了一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跟隨來到樓下,葉帆海拒絕了上車邀請,微笑道:“馬爺需要時間打掃尾巴,順便也要喘口氣的,現在就不打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