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知道太陽穴是人的死穴之一，你以前也當過兵吧？”擋下攻擊的胡霸天左手忽然發力，一把撞開殷時的膝蓋後背過手去，不想被對手看到自己被撞的發麻發紅的手臂。
“你什麼意思？！”殷時被瞬間爆發的力量彈在不遠處，“難道你也是……”
“沒錯！我以前也跟你一樣！”胡霸天揮動手中闊刀刀，如猛虎下山一般砍向殷時，“是個替那些見利忘義的貪官汙吏賣命、一腔熱血的兵！”
看著氣勢甚足的揮砍，殷時按住劍柄，舉劍迎擊。
“你以前既然是兵，那你為什麼要落草為寇？！”
“對啊，我可是李達將軍親命的越騎校尉，為什麼要當這草寇？！”胡霸天盯著對手的眼睛，發出了一聲怒嘯，“還不他媽是那些貪官汙吏！”
說到這，胡霸天手哆嗦起來，“我和我弟去當兵，就留下一個老母親在家裏！戰爭結束，回到家的我們發現幾年前祖宅被惡人所奪，我母親無處依身，隻得流浪街頭數年！我們去找縣令告狀，一封一封的狀詞如泥牛入海！根本沒用！隻因為那惡人是當朝宰相袁朝的家仆！”他顫抖著，渾身哆嗦起來，“八十歲的老人啊！那些天殺的王八蛋都忍心搶走她僅有的東西！我們的責任是保家衛國，那誰來保護我們這些保家衛國的人？！”
胡霸天歇斯底裏的怒吼穿雲裂石，他的最後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人震魂蕩魄，讓殷時戰鬥時獨有的平靜心境起了波瀾。
“嘿嘿，你答不出來了吧？！”胡霸天掩麵大笑，抹去眼角的淚水，“你說錯了，我才不是草寇，那些當官的才是草寇，才是山賊，才是那些吃人血肉的豺狼虎豹！”
“殷大哥……”一旁的蘇鈴兒看到幾近癲狂的胡霸天，有些擔心。
殷時伸手示意蘇鈴兒不要說話，自己慢慢走向胡霸天，“這就是落草為寇的理由？！那你現在淪為山賊，攔路搶劫，不也跟那些貪贓枉法的酷吏一樣，成為了你口中的豺狼虎豹？！這樣又是你母親願意看到的嗎？！”
“至少在這霸天山，我能讓我母親老有所依，能讓我母親安享晚年 ！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是根本不會懂的！”胡霸天嘶吼著，揮動著闊刀朝殷時走來。
“作為一個過來人，你就應該更懂得被人奪走自己的東西的感受，你把對那些貪官的氣，都撒在了平民百姓身上，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搶過的百姓們身上，有你們曾經的影子！無論你的過往有多麼令人憤懣，這都不能成為你搶走別人東西的理由！”殷時眼神裏絲毫沒有恐懼，提著劍迎向對手，“本來我還有一些同情你，但現在的你，不值得我的同情！”
“哪來這麼多話？！跟個教書先生一樣，聽的老子耳朵都起繭子了！”
“也對，這個時候，也就拳頭能讓你悔改了。”又是一陣風，繞在了緋的劍身。
長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