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四天的平靜生活,終於迎來了“和解”的那一天。
在這期間,殷時和族長一邊等著八鬥回來,一邊商量對策。另一邊,烏拉特緊鑼密鼓地準備好了幾千升的油料。
大家都等著那一天。
和解日的早上,烏拉特的大軍早早就來到了離風族營寨門口不遠的地方,殷時這邊也沒閑著,一早上都在查看安排好的各種事項有沒有準備妥當。
到了約定的時間,烏拉特派人朝風族人喊話:“時間已到,望族長信守承諾,與我們和解!”
“給他們回話,就說烏尤還沒醒,讓他們再等一個小時。”族長站在瞭望台上,對旁邊的風族士兵說道,他想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士兵對著“你們家公子還未醒,再等多一個小時,等烏尤公子醒了,吃飽喝足,我們自會出去與你們和解。”
“族長,這……”聽到這話,加裏看向了烏拉特。
“無妨,我們已經等了四天了,不差這一小時,那我們就再等一個小時,給他們看看我們的‘誠意’,也算是麻痹他們。”
在風族營寨內,殷時去把烏尤從牢房裏帶出來,帶到了一個帳篷裏。
“來,吃飯了。”殷時走上前讓烏尤坐下,示意旁邊的人把飯菜放在烏尤麵前的桌子上。
“呸。”烏尤看著麵前的清湯寡水,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給小爺上點葷的!”
“呸什麼呸,就這些,愛要不要。”殷時看到烏尤的樣子,心中也是不爽,“你以為我們不想給你拿葷的嗎?我也想啊,但我們拿的出來嗎?你說說,你們虜族搶了我們風族多少牛羊豬雞鴨鵝?你算的清楚嗎?就這些,你呢,還是多少吃點吧,別等會見你家長的時候你家長說我們沒有好好招待你。”
“哼哼,搶了又怎樣?弱肉強食知道嗎?”
烏尤對殷時這麼長的話都懶得聽。
殷時覺得自己是自討無趣,對牛彈琴,虜族人這種觀念已經深入他們的基因裏了,變不了了,多說也是無益。
……
一個小時過去了,殷時押著烏尤走上了瞭望台。
“烏拉特族長!令公子已經準備好了!”
“那你就下來吧!”烏拉特背著手喊著,他不想讓營寨裏的人看到他攥得緊緊的拳頭,不過聽得出來他的話有些顫抖,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等不及了。
殷時押著雙手反綁的烏尤走出了營寨,烏拉特獨自一人在營寨門口前等待。
“父親!”烏尤看到烏拉特,差點跪了下去。
“嗯,殷時,現在可以把我兒子放了吧?”烏拉特隻是看了一眼烏尤,眼睛就落在了殷時身上。
“族長,咱們說好的呢?”
烏拉特招了招手,後麵的虜族人把裝有風族寶物的手推車推進了風族營寨後,又退了出來。
“殷時啊,我看你能生擒我兒,定不是池中之物,要不你來我們虜族,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烏拉特試著去拉攏殷時。
“我想還是不用了吧,先幹正事。”殷時沒等烏拉特把各種好處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烏拉特歎了一聲氣,看起來很惋惜的樣子,搖搖頭說:“罷了罷了,現在可以把我兒子放了吧?”
“族長,還有一樣呢。”殷時暗暗在想:這個老狐狸又想耍花招。
“噢,對,對,我老糊塗了,怎麼能把這個給忘了呢?”烏拉特從腰間係下那把風族至寶,準備遞給殷時。
殷時也準備伸手去接時突然停了下來,“等等,我要先驗驗貨。”
烏拉特笑道:“小兄弟也是個多疑之人呢。”說著,烏拉特左手拿著劍鞘,右手攥著劍柄,慢慢把劍抽了出來。
這個風族至寶緩緩露出了它的真麵目,銀白色的劍身上有很多別致的花紋,殷時一時半會也看不清是什麼的花紋,在劍完全離開劍鞘的時候,殷時仿佛聽到一陣夾雜的聲音,像是春風在吹拂遍地嫩芽,像是夏風在吹散滿是荷花的池塘,又像是有秋風在吹落枯黃的樹葉,還像是有冬風在席卷著白雪皚皚的蒼茫大地。腦海中又突然浮現出了這些場景,他完全被迷住了。
“來,給你。”烏拉特把劍遞了過去。
殷時的手不自覺地放開了烏尤,騰出了雙手去接那把劍。
烏尤被放開的一瞬間看到了烏拉特對他使的眼色,他在一秒的時間內反應了過來,用盡全力撞向了正準備接劍的,那個心智迷失的殷時。
殷時被烏尤突如其來的一擊嚇回了魂,但是為時已晚,他看到烏拉特將手中的劍一轉,猛的向自己的腹部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