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每個夢都是獨一無二的,夢原本就是隻有一次的體驗。
自己的回答已經算是徹徹底底的謊言,但即便如此騎士也還是了謊。這是最初也是最後一次,對王的不誠實。
“很好……——去吧,去將我的劍投入湖中……”
“我想,劍應該還是重歸於鞘會更好。”
陌生的聲音在騎士耳邊響起,貝狄威爾的手也瞬間握在了腰間長劍的劍柄上。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拔劍,另一隻手就搭在了他的手上,好似施加了魔力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或者拔出長劍。
就在騎士擔心阿爾托莉雅安危的時刻,一直低垂著頭的阿爾托莉雅在聽見那句話之後,卻麵色震驚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貝狄威爾身邊。
騎士這個時候也愣住了,甚至忘記了繼續拔劍——他從未見過阿爾托莉雅露出過這種神情。
身為王的阿爾托莉雅,作為人的情感十分淡泊,就連侍奉了她數十年的貝狄威爾也很少見過阿爾托莉雅的表情有過太大的變化。
那個遇見任何事都淡定從容,遇見任何對手都鎮定自若的王才是最直觀的印象。
“父……父……”
“我不是過了麼,不要叫我父親了,”洛一方鬆開壓住貝狄威爾的手,坐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身邊,“不過你還真是和你時候一樣的調皮,又不和我就一個人偷偷跑掉了。”
“……”
“本來是想送你個禮物的,不過想想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吧,”洛一方將劍鞘取出,阿瓦隆感受到阿爾托莉雅的氣息之後,直立而起,散發出溫潤的光華。
阿爾托莉雅被劍鞘的光芒籠罩,流逝的生命開始被更加磅礴的氣息補充著,僅僅是幾個呼吸之後,阿爾托莉雅的傷勢消失的無影無蹤。
貝狄威爾站在一邊,嘴巴張的老大——阿瓦隆他自然是認識的,可是那劍鞘不應該早就遺失了麼?
當初梅林大費周章也沒能找到失蹤的阿瓦隆,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人的手中?
不……不對,不是陌生人!
騎士心頭一凜,他在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洛一方的容貌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阿爾托莉雅的傷勢好轉,他所擔心的事情也就不複存在,貝狄威爾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在片刻之後總算是想起了在哪裏見過洛一方的臉。
“……月湖嶺大公?……這,這不可能……”
貝狄威爾失聲道,月湖嶺大公是尤瑟王時代的人,記憶中他最後一次出現還是薩克遜人入侵的時候。
為什麼過去了好幾十年,他的臉卻絲毫沒有被時光衝刷的痕跡,那是貝狄威爾隻在阿爾托莉雅身上見證過的奇跡。
他立刻就朝著洛一方單膝下跪,“尊敬的公爵,我貝狄威爾衷心感謝您的幫助。”
無論是洛一方的公爵身份,還是他帶來劍鞘,治好阿爾托莉雅的的舉動,都擔得起他的跪拜。
阿爾托莉雅支起身子,將聖劍插入阿瓦隆之中,她仍舊是不敢置信地望著洛一方。
“怎麼……怎麼可能……為什麼,你會到……”
“被我抓住了可就不要想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