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裏麵請。”
“我找人。”
“哦,有事招呼小的。”
常智光點頭應付過小二,開始掃視堂內,隻一眼,他就看見一樓靠角落位置,有個粗衣小廝正在大吃大嚼。常智光笑下,走過去在小廝麵前坐下。小廝臉髒兮兮,衣服也打有幾個補丁,還粘了幾根稻草,看來屬於夜宿街頭性質。
小廝見常智光在觀察他,轉臉在店裏掃了一眼後,口中含了塊牛肉嚷嚷:“不是還有空位嗎?”
“不是奴家不幫公子,隻是科舉之途,曆來嚴厲。為了防止舞弊實行糊名和謄錄。即使是當今皇上作答,恐怕也得不到任何照顧。更別說泄題。”
“這麼嚴格?”常智光大為驚訝,所謂糊名,就是把考生名字糊起來。謄錄更狠,為避免你在試卷中畫圖,直接讓別人代抄一次,再交給考官。
茗霞掩嘴嗬嗬一笑:“不過公子不用擔心。據奴家所知,《周易官義》《詩經》《書經》《周禮》《禮記》稱為大經。《論語》《孟子》稱為兼經。進士四考,一考大經、二考兼經,三考論,四考策。而舉人三考,大經、兼經、考論。奴家注意到這多年來的舉人考,大經多為詩經,兼經多為論語,公子隻要對照複習,中舉難度不大。”
論語一萬多字,詩經有近四萬字,我的娘哦……
茗霞可不知道,她麵前這位端莊的公子,對這些東西幾乎是一字不看。茗霞繼續說道:“隻要官員不大更替,考題應該還會出自這兩經,雖然奴家沒有十成把握,但六七成還是有的。”
常智光苦笑道:“謝姑娘好意,隻不過,在下是草包一個,一看這些書就頭疼。”
“啊?公子玩笑,常智平公子可是說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胡說。”常智光悻悻,自己地理從沒及格過。當然也怪老師,火山就火山,會噴火的山就是,還要分什麼岩什麼岩的。
常智平一邊道:“茗霞姐姐,我家少爺是什麼都懂,就是不懂這些。”
茗霞笑道:“不會是真的吧?”
“慚愧、慚愧。”常智光汗顏,比起茗霞的款款而談,自己實在是太丟人了。
“公子真是有趣之人。”茗霞很實在的將常智光從奇人降級到有趣。
“不要笑話我了。”常智光投降。
“公子畢竟是讀書人,奴家怎會笑話。”茗霞黯然道:“即使是行夫走卒,奴家亦比不上。”
常智光道:“大家都是朋友,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朋友?”
“是啊!要不這樣,我出道謎語,大家一起樂樂。”常智光道:“一個裸體男人坐在石頭,打一成語。”這些黃色小段,常智光熟,可以說現代人都熟。
“恩……”茗霞苦思一會後搖頭:“奴家不知。”
“以卵擊石。”
“以卵擊石?哈哈!”茗霞大笑一聲,然後感覺到失禮,忙掩下嘴,不過身子依然輕微顫抖,顯然是被逗樂了。
“第二道題,兩個裸體男人坐在石頭上,兩打一成語。”
“奴家想想!”茗霞再苦思一會後小心問:“是不是一石二鳥?”
“正確!”
“哈哈!”茗霞笑得花枝亂顫,連連道:“妙,妙。公子果然是妙人。兩位公子稍坐,奴家失禮,進去整理一下。”
“別整理了,說了都是朋友,大家開心就好。”常智光道:“隻要姑娘別笑我們是登徒子就行。”
“公子哪裏是登徒子,奴家我識人無數,可以看出公子是真心尊重奴家這等風塵女子。”
“說這話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和人聊得這麼開心,和姑娘聊天如春風沐浴,全身都很舒服。”常智光道:“無酒不美,智平你去買點酒,一題一杯酒,你也有份哦。”
“何需買酒,兩位公子既然當奴家是朋友,奴家又豈會吝嗇?小紅,拿酒來。”茗霞道:“奴家偶想一題,請兩位公子做答。洞房花燭夜,猜一地名。”
常智光想了一會搖頭,常智平亦然。
“答案是----開封!”茗霞一指酒杯:“兩位公子請,奴家陪飲一杯。”
三人猜迷,聊天,常智光用碗表演了一套打擊樂的節奏,茗霞甚有興趣。而常智光對茗霞說的天下奇事也是好奇之甚。一來一去,時間倒是過得很快。直到下午常智光才起身告辭。茗霞委婉的表示隻要他願意,今天可以在畫舫度過。常智光禮貌的推脫掉,並且希望下次茗霞有空可以去找他聊天,不過希望別穿的這麼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