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禦寒很緊張,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情緒出現。
掌心沁出了薄薄的一層汗,兩眼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音樂家看著,最後看著他瞳眸略微有些銳利的抬眸瞪上了他。
那個眼神,是有些天生護犢子的情緒在裏麵,想來他一定很愛亞當,所以很保護他。
莫禦寒和他對視著,絲毫沒有要避開他目光打量的意思,最後,就看著音樂家的眉心忽的一個舒緩,然後對著他笑了起來,中氣十足。
從喉嚨深處發出了暢快的笑聲,帶著他的肩頭也一顫一顫的,讓人有些摸不清情緒意思。
笑完後,音樂家的嘴角就慢慢的放了下來,整張臉恢複了一點嚴肅的樣子,隨後才緩緩的開了口:“這個孩子很特別。”
這樣的一個開場,明顯就是他願意分享他和亞當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莫禦寒趕緊的一臉認真的湊上了前,立起兩隻耳朵就聽著。
音樂家的視線透過了他,不知道望向了哪裏,瞳孔都有那麼點渙散,一臉的已經慢慢陷入了回憶裏麵的時候的樣子。
他抿了抿唇,好像是在朝著從哪裏開始說起比較好。
莫禦寒也不催,一臉靜靜的願意等著他縷清思路的樣子。
默了幾秒的時間,才聽著音樂家開了口。
“那是幾年前了,我來中國的時候,下車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想去旅店,但是迷路了,”音樂家一邊說著話,一邊衝著莫禦寒比劃了一下,看著他一臉認真的在聽著他說話的樣子,才繼續開了口說道:“然後我在路上走的時候,我聽到口哨聲,懂嗎?就是那種,噓……噓噓……”
音樂家衝著莫禦寒噘起了嘴巴,噓了幾聲,濺出了兩點唾沫星子掉在了桌麵上。
莫禦寒簡直心裏一萬點的嫌棄啊,看著泛白的唾沫星子變成透明,默默的把靠在書桌上的身子往後移了一點點,想著等會兒得叫人送一張新的桌子過來,把這張書桌給換了。
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口哨是什麼後,才聽著音樂家收了噘起的嘴,接著往下說著:“很好聽的音調,所以我就順著那個聲音走了過去,看到一個小男孩站在樹下在吹口哨。”
說著話,莫禦寒就看著音樂家要再一次的噘起嘴巴噓出聲來,生怕等會兒唾沫星子又要往他這邊爆,他趕緊的說道:“我懂,很好聽的口哨聲,然後呢?”
音樂家聽著莫禦寒的話,看著他的眼眸一亮,抬手又不知道在做什麼的比劃了一番,用著蹩腳的中文說著:“當時我來了興趣,拿出了我隨身帶著的口琴吹了一首即興的曲子,後麵他就伸手過來搶我手上的口琴,當時我嚇壞了,以為這個小男孩是要搶劫。”
音樂家說著話,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處,做出了一副好怕怕的模樣,看的莫禦寒簡直汗顏。
亞當的個子,和你這個高大威猛的形象,怎麼看都是你會把人家給壓製了好不好,怎麼可能那個一個小個子敢來搶劫你。
但是莫禦寒沒有說出這些話來,隻是心裏默默的吐槽著,臉上依舊帶著一臉認真傾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