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往常一樣乘坐在去往西昌的火車上。然而沒有料到,一場詭異的事件,就這樣在這次返校的途中拉開了帷幕。
一共十個小時左右的車程,我像往常一樣買的坐票。
淩晨兩三點鍾,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刻。我昂著脖子,腦袋枕在座椅背上,昏昏欲睡。
每當要進入熟睡的時候,全身的肌肉和神經放鬆下來,腦袋也會不由自主地耷拉下來,然後就打了一個激靈驚醒過來。
我也記不清是第幾次以這種痛苦的方式醒過來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對麵的座位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多了一名女子。
我回憶著,揣摩著每個細節,記得其間列車好像一直沒有停過站?那麼,這名女子是什麼時候上的車,又是什麼時候坐過來的?如果她之前坐在其他的座位上,為何後來又偏偏坐到這裏來了?越想越覺得費解……
更令人覺得怪異的是,她一直在盯著我看!
她的目光看似柔和,但仔細一看,其中似乎蘊含著很多複雜的信息,說不上陰險和凶狠,卻能讓人感到不寒而栗,後背陣陣發涼。
對於這樣一種眼神,我實在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詞語來比喻,隻能用詭異這個詞來形容。
她的嘴角微微往上翹著,臉上掛著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時間久了,又覺得她的臉龐像石塑一樣僵硬,五官仿佛是……怎麼說呢,刻意拚湊上去的?反正就是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的整張臉都是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但嘴唇卻異常的紅豔。因此,眼前的這張臉,不自覺的使我聯想到……壽衣店裏紮的紙人!兩者無比的神似!
對視了一番,她終於開口說話,“先生,你的手機掉了。”說著,把手機遞給我。她的普通話很生硬,但聽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地方的口音。
我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再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毫無疑問,的確是我的。
可是,我的手機剛才一直裝在褲子前麵的口袋裏,並且口袋比較緊,也比較深,按理說,通常情況下是不可能滑落出來的,就算不小心滑落出來,也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下意識地把手伸進之前裝手機的口袋裏摸了摸,也沒有破洞,完好無損。
出於最基本的禮節,我還是對她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剛才我的手機你是怎麼撿到的?”
女子指了指我腳下的地麵,說:“就是從這裏撿到的,不然我怎麼會這麼肯定是你的手機?”
“哦”,我點點頭。
女子又說:“你是要去大涼山嗎?”
我眉毛微微一挑,疑惑地看著她,不免也多了幾分警惕,“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哪裏的?”
說完,把手伸進上衣口袋裏摸了摸,火車票依然塞在裏麵,一直沒有掉出來過。
女子似笑非笑,“我猜到的。”
這個女子的言談舉止越來越怪異,我的心裏緊張到了極點,想換個座位,但又想到,如果真的是被她糾纏上了,除非下了這列火車,否則是躲不掉的。
這時,女子又問我,“你怎麼不問一問我是哪裏的?我要去哪裏?”
我扭頭看著車窗外漆黑的夜色,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冷冷地說:“這個我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吧,再說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女子似乎並沒有介意我這副態度,繼續自顧自地說:“我也是涼山州的,我家在支格縣。”
我的目光回到女子身上,微微皺著眉頭,疑惑地問:“支格縣?”
女子點了點頭,刻意強調說:“是的,支持的支,格外的格。”
我茫然地搖搖頭,“這個地方,我還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確定是涼山州境內的嗎?應該是個很小的縣城吧?”
女子的臉上終於露出一點正常的笑容,“是在涼山州境內的,但那可不是一個小縣城,支格縣,比涼山州的其他縣城都要大。”
我點點頭,“哦,好吧,我知道了。”
“有機會歡迎到我們家做客。”無意間我用餘光發現,女子說話時,嘴唇似乎沒有動!
我怔怔地盯了一會兒她的雙唇。緩了一下,做了個似點頭非點頭的動作。
“有樣東西要送給你。”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女子把一樣什麼東西塞進我的手裏,手心裏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
我感到全身的肌肉猛地一收縮,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拳頭下意識地握緊。
我感覺到,手裏握著的那個東西,應該是某種金屬物體。
我緩緩地攤開手,手心裏的那件物品顯現在眼前。
是一枚徽章。
看材質,多半應該是黃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