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蔓懶得聽他貧嘴,白了他一眼,閉上眼睛,靠在車窗上養神。
她喝酒喝多了,頭暈暈的,靠著靠著,竟然睡著了。
迷蒙中,她突然聽見有人在耳邊呼喚:“羅蔓,到了。接下來我們應該往哪走?”
羅蔓吃力地睜開眼睛,迷茫地望著車窗外。
車窗外是一條街道,並不繁華,也很陌生。
她看看車外,再看看旁邊等著她回答的喬希傑,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已經到了另一個城市,正是她想來的地方。
她張望著街道,問:“我剛才睡著了?我們已經到了?”
喬希傑回答說:“是,到了你說的這條街道。具體該往哪走我不知道,所以隻好叫醒你了。”
羅蔓坐起了身,沒有再靠在車窗上。
身上有什麼東西滑落,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喬希傑的外套。
原來,她睡覺的時候,他把他的外套給她蓋在了身上。
這個體貼的小動作,竟讓羅蔓心頭湧起一陣暖意。
除了父親,她還從來沒有從別的男人身上得到過這份關懷。
從前,她對別的男人不屑一顧,而她唯一在乎的駱馳,對她又總是十分敷衍。
總是她追在他的身後,想方設法討他的歡心,而他從來沒有對她打從心底裏關心過。
羅蔓想起跟駱馳的過往,沒有再如過去一樣心酸自憐或者憤怒怨責,自從那次跟駱馳深談後,她已經徹底醒悟了。
她對駱馳的感情,也許更多的是占有。
既然那份感情不屬於她,她又何必執著?何必給駱馳帶來困擾,給她自己帶來傷害?
她早已從心裏放下,所以沒有更多的感觸。
反倒是想起父親,讓她陣陣心酸。
父親對她的愛不容置疑,她隻是不忿他愛幹女兒竟勝過親女兒。
羅蔓的眼圈又有些發紅,她側過頭不讓喬希傑發現,悄悄地吸了下鼻子說:“我記得好象是在東城花園。具體我記不清了,我找找看。”
她低頭拿出手機,翻看著上麵的電話薄,那裏麵記下了她要來的地址。
她掩飾得很好,但喬希傑仍是聽出了她聲音裏的不對勁。
不禁取笑她:“哭鼻子了?是不是要去見前男友?帶著現任未婚夫去同前男友決別?虧你想得出來。是不是怕前男友纏著你不放?”
羅蔓懊惱,抬起頭說:“誰說我哭了?我,我隻是有點感冒,鼻子有點堵罷了。還有,我沒有看前男友,你少來胡說八道。”
說完,抓起身上的外套,狠狠地甩回到喬希傑身上。
本來,她是感念喬希傑的體貼的,可現在被他的話氣得把這點點感動全都給忘光了。
再一想,可能這是喬希傑習慣性的行為吧。
他那麼樣個花花公子,在女人叢中呆慣了的,知道該怎麼樣討女孩子的歡心。
說不定啊,他對每一個坐他車的女人都是這樣呢。
這樣一想,羅蔓非但不感動,反而覺得那外套有點惡心,心裏更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