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妮不禁十分後悔,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著是不是用對了。
萬一那個人產生誤會,以為她要對付他,先發製人,朝她射出箭來,她可真是冤死了。
象這種部落的箭,極有可能在箭頭塗了毒藥,若是被射中了,哪裏還有命在。
岑妮腦中轉著念頭,腳下卻沒有停歇,依然緩緩地後退。
可就在這時,腹痛突然又發作了起來。
這回,疼痛來得比剛才還要劇烈,疼得她幾乎邁不動步,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
岑妮咬著牙,忍著痛,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可是,腹內的絞痛一陣比一陣劇烈,竟讓她痛得無法再行走。
她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用另一隻手捂住了腹部。
對麵的男人依然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她。在這整個過程中,除了剛才他的手微微動了動之外,他的身體一直一動不動,象個雕塑。
岑妮知道,象這樣的部落的狩獵人,耐力最好,通常可以伏在一個地方幾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為了等候獵物。
見他沒有采取什麼行動,岑妮稍稍安心了些。
等到這陣劇痛稍微緩和了一點之後,她連忙又朝後倒退。
她很想轉過身逃跑,可是她不敢,好象她一轉身背後就會射來一支冷箭似的。
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那個男人要朝她射箭,就算她麵向著他,也依然無法躲開箭,但她就是不敢轉身。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本能地不敢把背部向著危險的地方。
這回,她退得比剛才要快一些,隻要她退到河岸上,進了樹林就好辦多了。
樹林裏麵是莫尼的領地,這個男人大概不敢隨便闖進去。
而且,有樹木遮擋著,他若要朝她射箭,也很難射中。
但是岑妮驚恐之下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狀況,一不小心竟絆到了一塊很大的鵝卵石。
她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倒了。
摔到地上,身子重重地硌在堅硬的石頭上,痛得她眼冒淚花。
她再顧不得裝作手伸在口袋裏拿槍,兩隻手都伸了出來,本能地捂住了摔得最痛的地方。
可最要命的是,偏偏這個時候,腹痛又朝她襲來。
腹痛如狂潮,一波波衝擊著她,一波比一波更狠。
岑妮根本沒有辦法再控製住自己,她倒在地上,用力捂著腹部,呻吟出聲。
河對岸的男人看了一會,突然朝她跑了過來。
岑妮很想逃,但是腹痛讓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淌過河水,濺起老高的水花,朝她跑來。
岑妮驚恐地尖叫:“救命啊。”
男人跑到她跟前,蹲下身,看了一會,卻沒有對她采取粗暴的行動,而是嘰嘰呱呱跟她說著什麼。
岑妮一個字也聽不懂,隻得咬著牙朝他搖了搖頭,用英語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男人顯然不懂得英語,他突然從懷時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一邊說,一邊舞動雙手朝她比劃著。
岑妮這回弄懂了他的意思,原來他是想讓她吃下這瓶子裏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