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們也感覺到了些許不安,周圍的天地元氣有些不尋常的波動。
他們都是煉丹師,對於天地元氣都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這是到了最後關頭,凝丹。隻是有幾個人不由得鄒了鄒眉。
公瑾作為軒轅不凡的徒弟,自然也感覺到了,焦急的來回渡步,雙手緊緊握拳。
突然“轟”一聲巨響,同時連他們所在的地方都感覺到了震動,接著眾人臉色嘩然而變,一起急忙跑向爆炸聲傳來的地方。
當眾人跑到地方,看到的卻是不可思議的情景,滿地的狼藉,粱塌屋毀,還有四散裂開的金屬碎片,眾人卻是認得,神農鼎的碎片。
此時公瑾突然看到了一個歪倒的房梁下,露出來的半截軀體,還有那灰色衣擺,發了瘋般跑了過去,用力挪開房梁,看著躺在地上血泊中的熟悉的身影。
公瑾慢慢伸出右手試探鼻息,卻是瞬時眼睛瞪圓,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接著像一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隻是沒人看到,他藏在衣袖中握緊的左手,慢慢鬆了開來。
看到如此情況,圍繞的幾人卻不知道說什麼,不住的搖頭,最後化為一聲歎息。“唉!”
一間破廟,殘破不堪,日不遮陽,夜不擋風,中間還歪倒這一個巨大的殘破石像,看不清樣貌,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破廟角落,一個少年躺在那裏,衣衫襤褸,不少地方都露出了肮髒到看不出膚色的肌膚,麵黃肌瘦,全身更是枯瘦如柴,臉上還有不少淤痕,頭上纏繞看不出顏色的布條,中間一塊卻是深褐色的一個印跡,想來是鮮血侵染所致。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少年,同樣衣衫襤褸,麵色饑黃,右手拿著一個拇指粗細的竹竿,左手端著一個殘破一角的碗,像是裏麵盛著什麼,少年走路很小心,少年走到角落,慢慢蹲下,把碗和竹竿放到一邊,回過頭小心的叫著。
“狗娃,狗娃,狗娃。”
被叫做狗娃的少年,眉毛動了動,慢慢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破漏的屋頂,橫七豎八的木頭,一時間怔住了。
看著狗娃怔怔發呆,少年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胳膊,“狗娃。”
觸及痛處,狗娃感覺到疼痛,皺了皺眉,挪了挪胳膊,轉過頭看向少年,眼神平靜,淡淡的看著蹲在身邊的少年。
然而少年看著狗娃的眼睛,發現一股莫名的威嚴氣勢,那種隻有在縣令身上才有的氣勢,甚至比縣令的氣勢還要強大,讓他無法反抗,卻讓他心裏顫抖,急忙後退,腳步踏空,卻是不小心跌坐在地上,顫聲道:“狗娃?”。
狗娃看著跌倒的少年,閉上眼想了想,在睜開眼,淡淡微笑著說道:“怎麼了?”
少年看著他,變回了自己認識的狗娃,左手摸了摸腦袋,自語道:“難道是幻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沒怎麼,看我今天討到吃的了。”說著走到狗娃跟前,端起那個殘破的碗,看著碗裏的粥,吞了吞口水,對著狗娃邀功般的說道。
狗娃看著少年,看了看他手裏的粥,還有淡淡的米香,抬頭看著他說:“你吃吧,我不餓。”
少年連忙擺手,深色激動的說道:“那怎麼行,你才受了傷,昏迷許久,剛醒來不久,應該你吃。”
狗娃看著少年,笑著說道:“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
少年憨憨的笑了笑,臉上微微泛紅,“不用客氣,誰叫咱們是朋友呢,來!你才醒了,喝點粥養養身子。”
狗娃看著麵前前麵的笑容,真誠而又溫暖,“我真的不餓。”轉過頭看相遠方的天空,怔然道:“是啊,我們是朋友。”卻想起了很多事情。
日升月落,鬥轉星移,周而複始,往複不怠。
兩天後,朝陽初升,一個少年站在破廟院落裏,看著四周雜草叢生,葉片上還有昨夜凝結的露珠,在晨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聞著泥土散發的氣息。
少年慢慢活動著身體,兩天身上的傷好了大半,適當活動了一會,身上微微出汗,自嘲一笑“這具身體……唉!”慢慢走到一邊席地而坐,看著眼前的一朵不知名野花,楞楞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