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祭之夜,群山之巔,萬物凍結,魔焰滔天。
月,是最圓的月。此時是八月十五,正是月亮全年中最大最圓之時。
山,是最高的山。此山名為聖母峰,正是世上山巒裏最高最險之山。
此山又名大地之母,山巔冰天雪地,寒風咆哮,空氣稀薄,步步驚心,向來是人跡難尋之地。
然而今日的聖母峰一改往常的寧靜,成百上千個人影給這片潔白之地帶來了不一樣的色彩。
山頂上,身著黑色道袍的男子背手獨立,淡然看著天空的明月。
該男子年齡約為三十,嘴唇微抿,麵無表情,一雙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睛出神的看著夜空。
以黑袍男子為中心,千餘名武者手持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前前後後的圍成一圈。
這些武者一個個表情嚴肅,神情緊張,死死的盯著黑袍男子,仿佛黑袍男子是洪水猛獸一般。
突然,黑袍男子轉過頭,掃了一眼圍成一圈的武者們。
轟然一聲,千餘名武者不約而同的退後兩步,握緊手中的利器。
“不想我莫文居然有如此的魅力,”黑袍男子輕笑道,“也沒發請柬,居然有這麼多人為我送行!”。
武者們你望我我望你,我望望你,最後,一個白胡子老僧走了出來,老僧低吟一聲佛號後道:“今日乃莫施主飛升上界之時,如此武林盛事,我等豈有不來之理。”
莫文微笑著看著老僧道:“我還以為你們要圍殺了我呢,一個殺氣騰騰舞刀弄槍的,嚇得我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原來你們是來給我加油的啊,這我就放心多了!”
聽了莫文的調笑,老僧麵不改色心不跳,一臉平靜的繼續道:“不過,如果莫施主能把敝寺的鎮寺法器還回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莫文想了想,笑道:“你說那個紫金缽啊,抱歉,我不小心弄丟了。反正你們大相國寺家大業大,也不缺這麼一件法器,不如,這紫金缽就送給我了吧!”
老僧眉頭一皺,握著的法杖不由得緊了緊。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隻見眾人眼中皆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
“唉!”老僧喟歎一聲,默默的回到了隊伍。
老僧回了隊伍,又一個老頭上來了。
新上來的老頭一身滿是補丁的髒衣服,腰間挎著一隻紅色的酒葫蘆,紅撲撲的酒糟鼻顯眼無比。
老頭上來也不說話,操起酒葫蘆就是一頓狂飲。
咕嚕咕嚕,老頭把酒葫蘆裏的酒喝了個幹淨後方才放下酒葫蘆。收起酒葫蘆後,老頭舒服的打了一個酒嗝,咧嘴笑道:“我這個人有啥說啥,就不客氣了。反正你今天就要破碎虛空飛升上界了,你搶我丐幫的打狗棒也該還了吧。這打狗棒也不是什麼寶貝,不值什麼錢,您今天發發善心,把我丐幫的鎮幫之寶還給我。老酒鬼我今日祝你飛升成功,長命百歲!”
莫文平靜的看了老頭一眼,問道:“我可是殺了你們丐幫幾千名弟子的魔頭,你也敢向我祝賀?”
老頭苦笑著的回答道:“那該如何,難道要為了幾個死人叫更多人去送死嗎?”
“那你今日為何來找我?”莫文問道。
老頭堅定的說道:“雖然丐幫打不贏你,但是丐幫鎮幫之寶不能丟,丐幫百折不饒的精神不能丟。我乃丐幫幫主,收回鎮幫之寶義不容辭,我早已寫好遺書安排好後事,所以,今日隻求一死!”
說完,老頭舉起手裏的鐵棒,眼神堅定的看著莫文。
莫文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的說道:“沒想到丐幫居然還有你這種人。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把打狗棒還給你吧!”說罷,莫文右手縮進袖子裏,待右手再次伸出之時,一根黑色的打狗棒出現了。
莫文隨手將打狗棒扔出,老頭高興的接過打狗棒。確立手中的打狗棒的真假後,老頭笑得合不攏嘴,隨後,老頭試探著對莫文問道:“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把我丐幫的乾坤袋也……”
莫文臉色一變,黑著臉打斷了老頭的話:“你也要為這乾坤袋而死嗎?”
老頭猶豫片刻,看了看手中的打狗棒,最後回到了隊伍。
下一個跳出來的是一個20多歲的白袍青年。青年大聲叫道:“快把我天劍宗的倚天劍還回來!”
莫文冷笑一聲,硬邦邦的回道:“就不還,乍地?”
青年氣的臉一紅,抬手就要拔出腰間的劍。青年身後的一個中年人一個猛撲,死死的抱住青年拔劍的右手叫道:“別衝動,你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加上一起都不是這個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