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星斬點頭,自然明白雲起放心不下冉子晚。
“夜南容,帶上你的人……一起回雲山吧!”
“回雲山?我去雲山幹什麼?”
“孩子需要一個疼愛他的舅舅!”
“誰要給你的兒子當舅舅?”
夜南容鼻子都要氣歪了,看著冉子晚給他生兒育女不說,還要讓她的孩子喊自己舅舅?
他雲起可真會算計!
隻是關於那個傳聞,他怎麼不早說。如果早知道,他又何必孤心故意地在南地養兵?
“雲破,交給你了!”雲起走得頭都不回。
“是,少主!”雲破瞬間安心。
“雲起,你當真放心將這四方天下交給風傾?”夜南容不死心,追問道:“熒惑也好過風傾!你怎麼不把天下交給熒惑!”
“熒惑……去了東洲!”雲起笑得雲淡風輕。
“他去東洲做什麼?”夜南容很難想象,要是風傾知道那個傳聞是真的,該是什麼表情?
“我跟他說,晚兒還有個妹妹在東洲!”雲起揚了揚手。
“……”夜南容木在原地,懷疑道:“她……真的有個妹妹麼?”
“你說呢?”雲起並未回答。
“花期為何避世?難道……”夜南容好像忽然之間明白了許多事情:“雲山……我就不去了!聽說東洲有好吃的菱角……我去看看!”
“……”跟在雲起身後的雲破一臉無語地看著夜南容疾風般消失離去的背影,鄙視道:“一個個,都沒長腦子麼?”
“雲破!”雲起看向星斬,溫聲道:“替我備一張畫給風傾!”
“喏!”雲破領命。
……
……
戰火由鳳凰郡而起,蔓延至天下四方。
一轉三月已過,風傾站在天一朝帝都城的城牆上,瞭望著遠處萬千裏的河山,心底寂寥——
他籌謀了十年,最終一統了渴望已久的萬裏沃土。
他算計了十年,最終坐上了唯吾獨尊的至高皇權。
這十年,他放棄了人間煙火般的情愛纏綿。
這十年,他算計了他情根深種的心愛女子。
這十年……
他分明得到了整個天下,可午夜夢回……
望著寂寥的深宮,風傾總覺得自己失去的要比得到更多!
至少,他再也不能擁她入懷。
從前,他一直以為,他心底最是渴望的便是站在這個天下至尊的位置。
如今,他才忽然發覺,他要的從來都不是站在這至高無上的滔天權勢。
江山萬裏無限,孤家寡人一人。那女子的傾世笑顏,他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夜風冷寂冷冽,風傾一抹素白立於高處。
為王稱帝,他最愛的,始終是月白色的華服——
他記得她說過她喜歡,他穿這樣的顏色。
“應該是個男孩吧?”風傾看向城下,一道忽然出現的肅穆身影,輕聲問道:“眉眼……可是像極了他的母親?”
“更像他的父親!”雲破周身清寒地看向城牆上的風傾繼續道:“多謝贈藥!不然我家雲妃也不能順利產子!”
“區區贈藥而已,權當做是雲山不插手我風傾問鼎之心的回禮罷了!”風傾有些落寞,手中握著一卷青絲,輕輕修了嗅了嗅:“晚兒,如果……重新來過!傾定然……選你!”
“我家少主,叫我送來一副山水圖,作為風傾新皇登基的大禮!”雲破揮手拿出一副數十米長的卷軸,上麵密密麻麻的自己,讓人看一眼便眩暈。
“多謝!”風傾一貫從容的俊顏上,閃過一絲凝重:“雲山疆域圖?”
“正是!”雲破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打開疆域圖後,天高海闊,無邊無際。
一張疆域圖前,雲山天地,赫然眼前。
此時方知:
東洲,北域,西涼,天一朝加起來,也不過是無邊無際的雲山疆域圖中一座沒有署名孤島而已。
“世人以為的天下四方,不過是你雲山一角。”風傾一人立於高牆,一聲自嘲的輕笑:“所以,你根本就不屑這個四方天地!你的到來……不過是為了她麼?”
後,風傾登基。
定,年號萬安。
萬安,晚安!
他希望她,一切安好!
……
……
十八年後,一個自稱雲涯的少年孤身來到北疆。
他說,他來找他的皇帝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