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苑,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好了,大帥,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我根本沒有怪過你,你不必多想。”佘芫儀客氣的拉出自己的手,腳下的鞋子踏在地上噠噠作響,毫不猶豫的匆匆走進門內。
陸中庭轉身瞧著她的背影,久久未曾移開步子。
後麵的話,他明白。她沒有怪他,隻是因為她已不再對他付出感情。曾有人說過,這世上,隻有感情才是無價的。而他,終將一輩子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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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府的席間熱鬧非凡,眾人正起哄要新娘子出來,卻發現一個警衛匆匆的走過來,在佘老爺子身邊耳語一番,正當大家暗暗奇怪時,卻見佘老爺子臉一綠,一拍桌子,咬牙切齒的吼了一聲:“人都給搶走了,送嫁的隊伍呢!還不趕緊趕上去!”
“是是,大帥,那送嫁的隊伍還吹不吹?”
“吹……還吹個鳥!直接派幾個人把東西送到鍾府上,還有,把小姐的兩個丫頭也送過去。”
佘維達雙手卡著武裝帶氣得不得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連忙急吼吼的把人叫住:“等等,記得帶上那對兔子。”那對純色兔子一直養在梅妝閣裏,既是鍾家送給五小姐的東西,五小姐走了,兔子也應當跟著走才是。
警衛了然的點點頭,掉頭跑去喊人。
“奉天冼總統與宋局奉上禮金十二萬圓。”
傳消息的警衛走了還沒幾步,後腳便迎來了奉天的人。這時候佘維達要是再不知道鍾鉞搶了人便走的意思,他就不叫佘維達了!這小子想必是早早知道大總統要派人來的消息了。奉天的人來此,自然不會是誠信恭祝兩家結親的,隻怕成親的時候還是要弄出些幺蛾子。
佘維達冷哼一聲,鍾鉞做的不錯,就這麼直接搶了人走也好,省的讓家裏五閨女在大婚的日子還添了不自在。
一聽說奉天的人要來,佘府的席間又變得熱鬧起來,在場眾人不由得開始討論起奉天的來意,大總統對南方的掌控力愈發薄弱,佘府就像是一根針似的擱在在大總統眼皮地底下,佘府與鍾府結親,大總統真能真心實意的來祝賀可就是天下的怪事了。
“可是大總統來了?”
“近來北方事多,大總統無暇脫身,就由我宋智敬一個人代表大總統過來恭喜佘府鍾府兩家結親。”
人未至聲先至,一個身穿白襯衣帶著金絲眼鏡、長相斯文的人走了進來,這人四十餘歲,講起話來中氣十足,此人正是現任國民政府主計處、會計局局長宋智敬。
“哈哈,佘督帥,多年未見,你還是一樣的硬朗啊!”
宋智敬來到廳裏,掃視一圈卻沒見到該在的那個人,不由得一頓,臉上的笑意也變淡了幾分:“正想著一睹鍾少帥豐姿,未想來了卻沒見著人,莫不是鍾府上的人還未至?”
席間一人怪聲笑了笑:“倒是宋兄趕的不是時候,剛才我還見鍾少帥在席間飲酒,這會兒,怕是已經走了吧!”
說話的乃是政務處張處長,此人一向與宋智敬不合,語氣裏也沒給他留多少麵子。
宋智敬冷淡的瞧了他一眼,而後又朝著佘維達問道:“現在不是才剛剛日中,這時候兩位新人就走了?”
宋智敬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這事兩大軍閥隻見的聯姻,怎麼可以如此兒戲?
“鍾少帥隨的他爹的性子,當年鍾慶龍不也是這麼搶老婆的麼?這麼多年,這些混小子做的混事你還見得少了?”看著宋智敬吃蔫,佘維達心中大樂,麵上卻愈發怒氣衝衝。
誰說老大粗就不會演戲?佘維達自然知道,不論他是演發火還是發怒,在場的人誰都去不會多加懷疑。
自家閨女被人搶走了,還不讓其老父發個火?
果然,聽聞佘維達此言,宋智敬沒有半分懷疑,他臉色一變,頓時就像吃了蒼蠅一般說不出話來。來的時候,在路上平白遇上幾波賊寇也就罷了,這好不容易把禮金帶來了,想找的人卻被告知早走了!這怎是一個衰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