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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夢曉在寺廟替周小惠祈禱的時候,心裏是很難過的。
可是林葉佳的死,讓她更受刺激。
以前,安夢曉是善良的,現在,她分清楚了愚蠢的善良和智慧的慈悲,是有區別的。
她不再同情不該同情的人,比如周小惠。
但她同時懷有一顆慈悲之心,祈禱周小惠來世更好。
這段時間經曆了這麼多,安夢曉忽然間懂得了珍惜,不管是莫林放的離開,還是陸慕晟對林葉佳的刺激,又或是林葉佳臨死前對歐陽言霆說的話。
她懂得了珍惜,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比如:歐陽言霆。
她是專門去寺廟給吐周小惠和林葉佳祈禱的。
現在兩人都已經遠離她,她忽然間,什麼都不介意了,不介意周小惠以前是怎麼傷害過她,掐她脖子也好,打人也好,她現在通通原諒了。
不再怪罪,因為她知道,她在精神病院,生不如死。
她勸過嚴創文,甚至找過歐陽言霆去當說客,但是,歐陽言霆隻是告訴她,過多幹涉別人的事情,完全沒必要。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關係再好,也不要把別人不需要的善良,強加給別人。
安夢曉當時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她問自己,周小惠需要她的善良麼?
答案很明顯:不需要!
……
從寺廟回去之後,安夢曉沒想到,她看到了她這輩子最不想再看到的人——伯爵夫人。
“誰讓你們進來的?”安夢曉往沙發上一坐,正眼也不瞧伯爵夫人和Thea一眼,整張臉都擰巴到一起了。
伯爵夫人和Thea都是儀態端莊,還是上點年紀的人看起來,比較端莊和平和。
“我來,是有正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安夢曉自然沒有好臉色。
結果,伯爵夫人說了一句最臭不要臉的話:“你能不能,找你爸把你的戶口掛在我的名下?”
我去,活了二十二年,她連看都沒有看過安夢曉一眼,甚至沒有陪她吃過一頓飯,現在突然就這樣,想讓她認她做媽媽的意思麼?
安夢曉整個人都是麵目冷清的。
“你覺得,你現在來跟我說這個,會不會真的太低估我智商了?”
伯爵夫人沒有開口,反倒是一直沉默的Thea臉上全是笑:“我們並不是想多要一個親戚,而因為你是歐陽三少的朋友。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妻憑夫貴。”
“你們可以出去了。”安夢曉指著外麵,全身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可是,伯爵夫人直接讓Thea打了個電話,並且還開著外音。
“喂。”歐陽言霆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Thea的臉上都露出了笑。
“霆,是我。我現在在你家,和我母親一起。”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讓我媳婦兒聽電話。”
……
安夢曉拿過電話把擴音器關了,母女倆不知道他在電話裏說了句什麼,隻看到安夢曉一臉平靜地聽著電話。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