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著脖子的的薄唇也鬆了開來,身體也從安夢曉身上下來,躺在了一旁。
安夢曉在心裏數數:
一……
二……
三……
四……
隻聽遙控器的按鈕“滴”的一聲,床頭兩側的橙色壁燈便亮了,燈光微弱,但足夠看清楚歐陽言霆冷峻嚴肅的臉。
她知道,這時候硬性要求歐陽言霆是沒有用的,反而會讓他反感,於是,白皙修長的手指撫上他不著衣物的胸口。
“我並不是想八卦你的過去,我隻想,更長久的陪你,所以……”所以必須了解你。安夢曉話沒有說完便適可而止,聰明如他,一定懂的。
歐陽言霆靠著床頭的軟包,伸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裏取出香煙和打火機,啪嗒一聲,燃起火光,一秒,絲絲青煙在房間裏揮舞。
安夢曉並沒有阻止,而是坐起身來,藕臂環在他的腰上,靜靜的望著他。
“你很介意她?”
安夢曉反應了一下才知道歐陽言霆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如實的點點頭,並沒有開口。
“都過去了,沒必要在意,現在是你在我身邊。”歐陽言霆把煙灰撣在了一旁的煙灰缸,低頭看她的雙眼不帶情緒。
“正因為如此,沒什麼不能講的,不是嗎?”
沒想到一向對感情毫不在意的安夢曉竟然也會抓著這個問題不放,歐陽言霆劍眉一皺,猛地吸了一口煙。
安夢曉安靜地聽著他緩緩的敘述,仿佛從認識他以來,頭一次,他講這麼多,語氣還帶著一絲她無法形容的味道。
十六歲就拿到兩所名牌商學院雙學位證書的歐陽言霆,私下裏並沒有特別交好的朋友,肩負繼承整個家族的壓力,比同齡人優秀,成熟,穩重,也更加的孤獨。
十八歲那年,父親帶他到世交的家裏做客,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了十六歲的白一沁兒。白衣長裙,坐在鋼琴邊微笑暖心。
薄薄的劉海下,一雙葡萄般的黑眸閃閃發亮。
但,一張不施粉黛的小臉蒼白如紙。
盡管這樣,十八歲的歐陽言霆第一次,對初次見麵的白一沁兒一見鍾情,賓客眾多,他並沒有邁出一步,走到他麵前,但沒想到的是,那天臨別之際,白一沁兒主動為他彈奏了一首鋼琴曲,華麗的音符敲在他心上,百轉千回,柔情似水。
從那之後,兩人經常見麵,她不時為他演奏,他是她忠實的聽眾。
三年之後,白一沁兒病入膏肓,瘦骨嶙峋的身體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
二十一歲的歐陽言霆第一次不知所措起來,他多次提出要去看她,可都被拒絕在外,直到,葬禮那天,他在見到那張黑白照片上,已經失了神色的臉。
心如刀絞般的疼痛,他站在她靈堂前沉默,沉默,沉默……
豪華的葬禮,周圍是低低的啜泣,唯有他如木頭般站著,兩眼腥紅,死死地盯著黑白照片。
白耀華說,女兒有一個遺願,便是將鋼琴贈予他,還希望,他能替她照顧好自己年僅十三的小妹,白一悅兒。
在葬禮上,歐陽言霆認識了白一沁兒的主治醫生——嚴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