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山曆練多少都會損失一些弟子,這是所有人都共識的,誰忍心將自己的弟子置於危險之處呢。
青木道長臉色也有些難看,起身謹慎道:“師兄,你看是不是可以再緩上幾年。”
秦旭眉頭皺了皺,站起身來,道:“諸位師弟心有不忍,為兄自然知道,為兄又何嚐忍心,隻是自古寶劍磨礪出,掌門謝江難道不是掌門師兄的得意弟子,掌門師兄的疼愛之心難道比之你我會少,掌門師兄卻是狠心讓他下山曆練。至於你們說修為高低,我原本也是想著在等幾年的,但是天下會武在即,門派榮譽盡在眼前,如何能等。”
剛剛起身勸阻的長老也聽出秦旭已經決定了此事,知道多說無用,問道:“不知這次下山弟子的名額,師兄可有定下來?”
秦旭麵無表情的臉上不為人知的有那麼一絲的不忍,終於還是道:“此次比試進入前八的弟子,下山曆練。”
青木道長愕然,豈不是說張玄辰也在其中,張玄辰雖然取得的名次不錯,青木道長可不認為他的修為和名次是一樣的。
眾位長老暗自偷偷的舒了口氣,青木道長有心再次勸阻,但是出於對師兄的敬重隻得忍下,道:“不知道師兄這次打算讓哪位師兄帶著。”
秦旭緩緩起身,慢慢走到大廳門口站定,走的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很費力,之後沒有人看到秦旭的臉,聲音淡淡傳來,“這次沒有師長帶著。”
所有長老一驚,一起起身懇求道:“此事萬萬不可,師兄三思。”
青木道長見秦旭沒有說話,繼續道:“師兄,我最近反正閑來無事,也一直想下山走動走動,不若就由我帶著吧。”
秦旭慢慢轉身,笑著道:“都坐下吧,此事我也是深思熟慮了的,此次曆練的地方是南疆大山,沿荊州南下,一路都在天外山的實力範圍之內,遇到魔教妖人的幾率幾乎沒有,再著到時候叮囑他們行事謹慎,隻要不深入南疆深處,應當無礙。”
青木道長憂色依然,道:“師兄思慮周密,必定順利。”
秦旭掃了掃眾人,道:“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一起附和道:“願憑師兄做主。”
待得眾人散去,青木道長卻是未動,秦旭走回坐下道:“青木師弟,你有話說?”
青木道長懇聲道:“師兄,還望三思,就算此事勢在必行,還是希望師兄能讓一位長老帶著,人才……難得呀,師兄。”不知道怎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想到了張玄辰,暗道張玄辰和人才也沒有關係吧。
秦旭那完美的偽裝,終於在此刻瓦解,臉上決絕之中盡是不忍,道:“我如何不知道曆練的凶險,隻是在不舍終究還是要舍得,沒有經過生死考驗的人永遠也不能激發本身的潛力。有師長帶著終究會在心理上給他們依賴,有退路很可怕,師弟此事就這麼辦了,我知道你門下張玄辰的修為還有待提高,要不他便留下吧。”
青木道長一愣,憤道:“師兄也太小看我青木了,師兄都舍得門下弟子,難道我是優柔寡斷之人不成。”
秦旭伸手拍了拍青木道長的肩膀,笑道:“師弟誤會了,為兄沒有別的意思,再說現在也不著急,本就想著明年年初時才讓他們去曆練的。青木你的性子還是一如當年,這樣容易吃虧,你可知道。”
青木道長臉上一紅,賠禮道:“師兄,剛剛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秦旭笑著搖了搖頭道:“我還不了解你嘛,嗬嗬。”